瞬间跌落到谷底,就连光明神本人的名望也受到不少影响。程榭之近日得到的信仰比前几日少了许多。
可他不见恼怒,只笑吟吟对系统说:“信仰果然是最不可靠的东西,随时能够施舍,也随时能够收回。如果一位神明的力量非得靠信仰来维持,倒不如说祂是个依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
“您打算挽回局势吗?”系统问。
程榭之再一次给予了否定的回答,“我非常满意这出精彩的戏剧,为什么要阻止它继续演下去呢?”
荒唐的表演,荒唐的演员,荒唐的观众。
一出荒谬绝伦的剧目。
系统暗想。
还包括一个同样荒唐的幕后策划。
兰德尔听闻十二位红衣主教联名提出抗议,忍不住冷笑:“他们可真是胆子大极了。”
这完全是对程榭之的威胁。
主教们在世俗中高高在上惯了,面对使他们获得今日地位的“光明神”,也忘记了身为一个信徒该有的谦卑。
“光明神”本人对此仿佛并不放在心上,那份抗议的文件被他随手丢在抽屉内,没有答复的意愿。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帝国王宫内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偶尔采摘一朵。
兰德尔负手站在台阶上,目光所及是程榭之在花丛中漫步的身影,他问身边的侍从官:“光明神冕下近几日的心情如何?”
侍从官拿不准皇帝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毕竟艾尔文的事情闹出来这位陛下才是幕后推手,犹豫半晌只好从实回答:“冕下这几天心情都不错,还接见过一次凯恩公爵家的安娜小姐。”
皇帝陛下对这个回答没有什么反应,他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走下台阶去。
程榭之柔软指腹触碰过玫瑰花茎上的刺,淡金色流光自他指尖闪烁而过,随后他周身大片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瞬间一片片盛开。
“冕下。”
君王站在他身后,注视他的背影一会才出声。
这声话音中,程榭之的指尖微用力,一朵被神力灌溉而盛开的玫瑰落入他掌心。
他回头:“陛下花园内的玫瑰开的很漂亮。”
兰德尔分给他掌心那朵玫瑰一丝注意,不紧不慢地回答:“冕下能够喜欢我……的花,是我的荣幸。”
皇帝陛下说完这句话,又抬起眼对程榭之微笑,“德尔诺郡的行宫中也栽种了许多玫瑰,比王宫中的更加漂亮。若是冕下愿意,可以到行宫住上半个月。”
过了半个月,帝都内这些事也差不多该风平浪静告一段落了。
“陛下去吗?”程榭之没有立刻同意,用同样温和的口吻询问兰德尔。
“如果冕下希望我同行。”皇帝陛下的神情明朗了些许,“我自然再愿意不过。”
程榭之自然再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些许,将掌心盛开的玫瑰花别到君王衬衣衣领上,道:“这枝玫瑰很衬陛下。”
“冕下要将这枝玫瑰赠送给我?”兰德尔任由程榭之将玫瑰花别在他衣领上,丝毫没有抗拒。
程榭之笑而不语,只是将年轻君王领口上绚烂的花枝有调整了个角度,让玫瑰和兰德尔更为相配。
“冕下。”
兰德尔唤他,喉咙动了动。
程榭之顿了顿,等他继续往下说,然而兰德尔说完这个词之后再也没有出声。
年轻的君主伸手碰了碰脆弱的玫瑰花,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将手搭在胸口处,向“光明神”行了个标准的礼节。
“感谢您慷慨的馈赠。”
“这不是馈赠。”程榭之轻声打断他,意有所指,“我只是在为这枝玫瑰寻找一个可以相匹配的主人。陛下过人的风采足以与它相配。”
仁慈的光明神与君王对视一眼。
既然要去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