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既不通剑法,也不知晓如何御剑。”
沈寒琅看他一眼:“我可以教你。”
履霜君剑法独步天下,是当世最有名的用剑高手之一,能等他一句指点,不知是多少剑修梦寐以求的事情,更别说亲手教导。
程榭之对外界一无所知,不清楚自己头上落了件天大的好事,可他也能猜测到仙门第一人的教导价值不可估量。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程榭之置于衣袍上的手指微动,神情肉眼可见闪过一丝犹疑。
倒不是说猜测沈寒琅居心叵测或者如何,只是程榭之单方面不想和对方有过多接触。
他虽然对这个世界的修仙好奇,可那是以一种外来观察者的视角来看,真要让他踏上仙途,追求长生大道——那未免也太无聊了。因此程榭之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这个世界接触过深,他还是期待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去,尽管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的。
可是为了离开这个地方,重获自由,程榭之又不得不按照沈寒琅的要求来学习剑法,接受他的教导。
霎时,程榭之在心底将利害衡量过数遍,垂下凤尾蝶似的纤长眼睫,已经微长的发丝遮住耳尖,双手恭谨接过沈寒琅手中的剑。
“多谢君上。”
礼仪无可指摘的恭敬。
……
剑修习剑大多是从幼时就开始,很多人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他们一生将要走的道路,虽然无从判断这条路是否正确,但至少他们打下了深厚的基本功,而程榭之——完全没有。
所幸他肢体比一般毫无基础的普通人要柔软,加上天生反应敏捷,感悟力强,让他在练习过程中能少吃不少苦头。
他握着剑柄,未完全长开的脸上汗水滚落:“只要赢过你就可以了是吗?”
沈寒琅擦拭剑锋,笑而不语。
程榭之刚刚在实战中被沈寒琅一剑打飞,对方的剑甚至根本没有出鞘,就能让程榭之感受到铺天盖地压迫下来的汹涌剑意。
比起离开,更强烈的胜负欲此刻牢牢占据他的心脏。
程榭之当然算得上少年天骄,他父母皆是不凡之辈,他生来就收到瞩目的视线,即使刻意掩藏锋芒,接近他的同辈中也少有能跟的上他的。这样的程榭之当然是骄矜的。
沈寒琅算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挫折——撇开天赋不论,对方比他多出来的许多年的丰富经验足以吊打他。
程榭之从未输给过一个人这么多次。
他再一次握住剑柄,暗想:我总有一天要用剑在对决场上堂堂正正杀了他——仅仅打败一次是不够的。
他冷漠无情地再一次挥剑,打掉对方挑起他下巴的剑。
程榭之毫不怀疑自己能做到,沈寒琅也不怀疑这一点。程榭之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有用剑天赋的一个,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少年进步神速,在与他同龄的人中已少有敌手,这种可怕的天赋,即使是当时这个年龄的自己,也要稍逊一筹。
不过程榭之想赢过他还需要几年。
时间带来的差距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弥补。
沈寒琅有些期待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人,赢过自己的那一天。
他微微一笑,手中剑如闪电,掠过身量拔高的少年发梢,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
程榭之抿了抿唇,脑袋微偏,那贴着他脖颈的冰凉剑锋也随即偏移一寸躲无可躲。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开口:“……哥哥。”
忍辱负重。
程榭之如是评价自己。
自从程榭之的剑术飞速进展后,沈寒琅下手也越来越狠,毫不留情。有好几次程榭之以为真要死在对方剑锋之下。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程榭之很快就找到了回击的方法,实在打不过的时候,示弱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