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茶杯并一个敞口的铜盥。
等到丫鬟走近并在自己面前蹲下了,程曦看到托盘上再无他物之际终于死心了,她转身扑向徐氏,控诉道“娘亲,倚画姐姐和语琴姐姐合起来欺负我!”
徐氏摸了摸程曦的头顶,却并不对程曦的抱怨做出回应,只是看向方氏等人道“郡主用了药,想必是要歇下的,你们小心伺候着,虽天热,但屋里也不可用冰,仔细着了凉!”
方氏屈膝“请主子放心。”
徐氏又看了她一眼“我不放心!若是这次郡主再出什么差池,就别怪我心狠了。”
这说的便是程曦在坤宁宫里跌的那一跤了,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乳母等人的过错,毕竟程曦是自己摔倒的,但其时就是这样,主子若是有什么差池,必定是问责下人的。
因此方氏也不分辨,只再次屈膝道“我亲自带人守着郡主,便是一眼也不会错的。”
徐氏这才嗯了一声,转脸对着程曦道“乖乖听话,娘亲去坤宁宫了,太医的药里必定有安神的作用,等药力上来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知道吗?”
程曦点点头“娘放心,我一定乖乖的。”
徐氏一笑,亲自牵着程曦的手将她送回梢间,守着程曦看她脱去外袍在床上躺下了,又命人焚香打扇,等到色色齐活了而程曦也闭着眼睛乖乖的入睡了,这才带着人悄然退出来。
但即使出来了她也没有立刻前往坤宁宫,只是站在程曦的屋外望着那犹自晃动的珠帘悄然叹息“你说,这孩子的性格是像了谁?”
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倚画壮着胆子对徐氏笑道“必然是像了主子,您年幼的时候定也是聪慧可人的呢。”
徐氏睨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我像曦儿这么大的时候身边还没有你们呢。”
徐浩是正经的寒门子弟出生,徐氏像程曦这么大的时候徐浩还在翰林院中苦熬,连徐氏的母亲有时要亲自下厨亦或洗衣。
倚画嘻嘻一笑,上来捧着徐氏的胳膊“奴婢那时的确没有福气伺候在娘娘身边,不过都说生女肖母,奴婢看着郡主的今日便知道娘娘的昔日了。”
徐氏苦笑一声“可我恰恰不希望曦儿如我当日!我当日那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像别的孩子般只知嬉闹不知愁苦?——又那个做娘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儿被迫长大?!”
徐氏的话委实有些重了,便是倚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想了一想她才试探道“主子且看将来吧,郡主将来的福气且大着呢。”
这……大概是在暗指太子登基之后的日子了,程曦身为太子的嫡长女,福气可不是大着吗?
徐氏许是也意识到了倚画的意思,舒了一口气,只喃喃道“看将来……且看将来吧……”
这边徐氏搭着倚画的手,带着一众从人向着坤宁宫逶迤而去,那边程曦却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娘亲走了?快快快,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