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弓矢、大刀、乐器、香炉、瓶、盆等物的小太监也是浩浩荡荡。
如此再加上随行的禁军,仪卫还没有到徐浩的家门口便惊动了一家的人,当下也不分主人客人了,所有人尽皆出门跪伏在街面上迎接着程铮的到来。
一时响鞭抽过几轮,静街已毕,捧着龙纛、小龙旗、豹尾枪、弓矢等物的太监内侍也站在路边了,禁军将道路的两头牢牢的锁住了,再无一个闲杂人等,便见一辆金黄的辇车驶了过来,四角上垂挂着明珠串成的宫绦,门帘上绣着七爪的游龙。
众人不敢再看,忙急急的低了头,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响,伴随着什么东西搬动的咔哒声,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着红色吉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只是奇怪的是……他手中却好似还抱着一个孩子?
因着众人不敢抬头,便也看的不甚真切,只隐约看到那男子大步踱了过来,径直在徐浩的面前站定了“起罢,大喜的日子里这么多礼数做什么?”
只是太子虽是这样说了,众人到底还是叩了一个头才起身,这一起身视线便高了些,当即认出太子怀中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女童,穿着茜红的衣衫,带着赤金的璎珞,一派贵气天成。
在场的人多是官员,对太子的家庭成员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程铮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一打眼便认定这个女娃子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太子的独女东阳郡主。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起身之后,那女童便冲着徐浩甜甜一笑“您便是外公吧?东阳在这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徐浩今日并没有穿官服,却是一身酱红色的直缀,绸面的底儿,织就着万字曲水福寿纹,头上是一顶四方平定巾,只是鬓角漏出的发丝已是花白了。
此时听到程曦一喊外公,便忙急急的又要下跪给程曦叩头,却是被她脆声声的阻止了“且不用这样呢,您是我的长辈,我不能给您行礼已是不孝了,如何又当得起您的礼?”
程铮也道“正是这样,便不提辈分,您也是积年的老人了,若要您给她行礼,岂不是折了她的福寿吗?很不必这样。”
只是虽是这样说,众人到底还是行过一礼,这才由程铮领头,徐浩亲自引路,一行人逶迤进了徐府。
府中的一应事物却并不华贵,便是门廊柱子,看上去也有些暗淡了,好几处的边角还脱了漆。好在这宅子的布局本就大气舒朗,树木花草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因此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清贵意味。
程铮不动声色的一路打量着来到了正院,这院子倒有个雅名‘四宜堂’,且正房门口有一对联风苍雪月各殊宜,四时潇洒松竹我。(《四宜书屋》乾隆)
他在这对联面前略站了一站,细细品了一品这对联,便笑道“好潇洒的字,好舒朗的意,孤瞧着徐大人这日子,只怕是赛神仙呢。”
徐浩连道不敢,便将程铮引进正房,就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亲自从下人的手中接过茶奉上,又估摸着捧了一碗甜甜的玫瑰露呈给程曦,只歉意道“家无幼童,便也不知道郡主喜好什么,这玫瑰露却是友人送的,尝着香香甜甜,许是郡主会喜欢?”
程曦便很赏脸的端起小碗抿了一口“好喝,谢谢外公。”
徐浩连道不敢,只是脸上的皱纹霎时便舒展开了,看上去很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程铮也一笑,饮了一口茶,便道“孤这次来的匆忙,徐大人不怪吧?”
徐浩又是作揖“太子驾临便是蓬荜生辉了,又岂敢有所怪罪呢?”
程铮便点了头,笑道“只是今日孤虽是来抢了风头,但到底寿星还是你,一应拜寿什么都继续吧,别因为孤误了你的正事。”
只是话是这样说,但是谁又能无视当朝太子?更何况这些日子程铮可是位居话题榜榜首的‘明星’,因此人们便不免有一只半的眼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