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父皇息怒啊!儿臣不敢了,儿臣再是不敢了!”
只是虽三皇子已是将头都要磕青肿了,皇帝也没有一丝动容,他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试图掌控他胁迫他,更何况在他心中三皇子却也不是那个期待的儿子,因此便是有着利用皇后母子的心思,却也不愿意被人拿捏了去——瞧着这还踩到自己头上来了?
便冷笑着质问道“你有错?你又有何错?你何错之有啊?”
这三联顿时问得三皇子是人也僵了,声音也哑了,脑子也木了,只楞愣的将头抵在金砖上,却是半点不敢动了他何错?他错在……?
他何错之有?便是他想……可难道皇帝就不想了吗?若是皇帝真的……那又何必和母后说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却是不是和皇帝争辩的时候,皇帝明显是生气了,而自己……便再是知道皇帝的底细也要做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来。
当下程钰就往前挪了两步,只将头叩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万死,儿臣万死啊!儿臣也是被糊了心窍了,儿臣只是想着……想着想要风光一点,却未曾想到——”
只是他这话却让跪在他身前的程镮恨不得回身堵了他的嘴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程镮也是这宫里长大的,而且要命的是他既没有太子的光环也没有一个皇后的妈,因此活得越发的小心翼翼,只唯恐哪里错了便成为那个被抛出去的炮灰。
便如这次一样。
程镮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是因着程铮和程钰而被误伤了,但再是误伤又如何,神仙打架还能有凡人说不的份儿吗?
便只能想着即使是出去了,好歹自己也算是捞了个亲王的名号,不算亏不可露出一句的。
可程钰竟然……?
程镮登时觉得心也凉了,再不敢将自己绑在程钰身上陪跑了,只唯恐那天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只是到底自己还不够强大,便只能借他人的东风,因此要下车也不是那么好下的。
想了又想,程镮只能静静的缩了缩身子,只权当自己……不存在吧。
但这事儿到底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些许痕迹这父母兄弟尽是不能依靠的,做人……还是只有靠自己了。
说起来,甄氏的娘家……似乎是管着杭州织造的?
这里三个皇子心中的算盘各自拨的欢快,上头皇帝的脸色却终是回暖了一两分。
便如同太子程铮,三皇子程钰在皇帝的心中也不是那个可以托付大任的,等到……也不过是个荣养的亲王罢了,因着已经给程钰写好了预定的结局,皇帝也能放宽一二心态了,此时便也收敛了怒气,只看着葛尚书道“你是工部尚书,朕便信了你这次,这些宅子你便看着挑三座罢,只是太子身份尊贵,二皇子亦是兄长,你皆不可轻忽了去。”
葛尚书……葛尚书此时只想找根绳子上吊。
他再不想自己讨好三皇子竟讨出了这么个结果来,不说众同僚的陪跪,便是三皇子……此时只怕也想吃了他。
只是到底不能就这样在大殿上昏过去,便只能将额头并着冷汗一并磕在金砖上“微臣……微臣遵旨。”
因为皇帝的意思,这事儿便也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说是浑浑噩噩是因为众人皆不知这事儿应该怎么说道三个成年皇子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赶出紫禁城,还赶的一个更比一个狼狈——
须知皇家的热闹可不是那样好看的,于是众臣工也只能在脸上摆出一张正经而茫然的表情,好似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好似这些日子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这样事不关己的。
先是葛尚书。
说来这人也着实有些倒霉,原本工部是一个万事皆不出挑的部门,工部尚书也是一个中正的职位,虽不说坐着享福,却也是没那么多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