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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看的程铮又愕然了几许, 只伸了手将那茶托接过。
那却是一个青花骨瓷的托底, 细腻的青花纹走着缠绵的连枝并蒂莲,缠绕的曲线间刻画着情谊连绵。可是程铮却没有在意这点,他的整个脑子都被许莳修的话震惊了——
‘我们便如下官的手, 陛下便如下官手中这茶托, 而勋贵……便如这水珠。’
陛下便如下官手中这茶托。
父皇是……茶托?
还是被人握在手中的茶托?
一时间之间, 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看法与言语,但是他却又知道自己正不由自主的为这样的看法和言语所吸引。
程铮的人生几乎就是一部被迫‘接受’的苦逼史。
他被迫接受了母亲的死,被迫接受了韦后的上位, 被迫接受了父皇的偏心也怨恨……也被迫接受了从清宁宫赶出来的命运。
他没有尝试过从‘接受’变成‘反击’的感觉。
更不用说是这种将皇帝也握在手心把玩的感觉。
当然, 说是将皇帝握在手心似乎也不怎么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些事件之前的皇帝的存在对于程铮而言就是天——便是现在皇帝的形象在程铮的心中彻底的陨落了, 那也足以累积出一座难以抗拒的大山。
而现在……他却可以将这巍峨的高山在手指尖上颠覆?
“不……这……不太可能吧?”即使再觉得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程铮也尽量的保持了理智的克制道“孤能够明白你们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情,只是将父皇比作这茶托……委实不合适吧?”
许慕修便笑了“如何就不合适了?”
程铮只觉得满心满脑都是无数混乱的词语碎片在纠结飞旋, 却是不知该如何倾诉,想了一想才试探道“父皇……可是天子,这天子又岂有被人握在手中的道路呢?”
许慕修就笑道“殿下说的却也有道理。”
这是……?
程铮登时迷糊了, 或者说他的大脑已经当机, 因此许慕修认同他也会迷糊, 许慕修否认他也会迷糊……总之, 就是许莳修的话语冲击力太大, 他脑子短线了。
而就在程铮迷迷糊糊的同时, 许莳修却是摇了一摇头“下官的话语或许有些许的不对,但殿下如此想却是更大的不对!”
程铮就不能明白了“许大人,却不是孤说,若是你有这个将父皇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能力,那你……”
那你现在的官位是不是应该动一动了?
登时许莳修就是一哽——这话……委实尴尬。
但到底还是将那尴尬的心收起了些许,只道“微臣却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但是难道……别人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吗?”
……别人?
程铮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两个字来许、宣!
只是……只是想到许宣,心下不由更冷几分“舅舅却是不用说了,便是孤……却也没有外公的本事!”
许慕修就奇怪道“这却与家父有什么相干?殿下且想想韦皇后是怎么做的,再想想徐大人是怎么做的便也就知道一两分了。”
韦皇后?徐大人?
韦皇后那里程铮委实是不怎么清楚的,便是清楚也不耐烦将心思放在韦皇后的身上,便专心只想徐浩。
这徐浩也是个能人,便是只出手为程铮做了两件事,却也算是将程铮从火坑里刨出来。
又这两件事儿虽有连续性,但总的来说就是将韦皇后的手段和三妃的手段打回去,然后让二皇子和三皇子憋屈的顶着皇子的名号光头出了宫……
再一想,徐浩这竟是牵着皇帝的鼻子让他顺着自己的意思走……这不是徐浩如手皇帝如茶托又是什么?
程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