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已是春日,但日暮时分饭菜也是放不得的,眼瞅着这桌上的食物便凉下去了。倚画就要上来张罗着换一桌。
可她的脚步声却是惊醒了徐氏,就皱眉道“只这成荣街……我却仿佛听说过?”
程铮睨她一眼,并不在意,只随口道“许是你幼年去过?”
“……并不是!”徐氏便想了想,肯定道“却仿佛是近日里才有的印象?只却想不起来。”
说得程曦和程铮也好奇了,父女两对视一眼,就去想这成荣街……
可有什么没有?
只徒自思量了半天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就在一家三口面面相觑的时候,那常青却是再次抬起头,就怯生生道“奴婢之所以知道这穆家的所在,却也是有前因的,许这前因便是娘娘听说过一嘴子的缘故?”
顿时就引得三人都去看他,程铮更是迫不及待道“是什么缘故?快说快说!你竟是要急死孤吗?”
常青就道“就是那傅家的小少爷呢。”
只这句‘傅家的小少爷’却是让太子一家三口都有些茫然,对视了几眼,还是程铮迷惘的看着常青“那谁?”
这眼神,这目光,看的常青只想掩面,只到底还是忍住了,就道“却是那日,殿下带着娘娘和小郡主去许家时遇上那碰瓷的女子?”
顿时便让程铮如梦初醒,毕竟这般的事儿程铮几辈子也遇不上一次“却是他!这孩子看着却是个有趣的,孤还想着什么时候登门拜谢呢,只今年开春,这事儿便一波接着一波,如此忙来忙去,竟是把他给忘了。”
便就看着常青“怎么,这穆家和傅家竟是邻居不成?”
“是邻居!却不是穆家和傅家,而是那穆家和沈家呢。”见程铮疑惑不解,那常青便就解释道“这傅家的小子在京中并无屋宅,因此是借助在娘舅家中的,而他娘舅奴婢打听过了,正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沈暮。”
“……原来是他?”程铮恍然“只这沈暮却是住在那成荣街吗?”
“虽不是,亦不远亦。”这次不但常青,竟是连那刘保勋都笑了“那日那傅家小儿说了地址,奴婢们怕殿下或娘娘指不定那日便要去寻,就使了小太监先行探路,从那事发之地之路,按照那小子的说法找过去,只得一家挂着沈府匾额,又听得他家的姑奶奶嫁的人家竟也是姓穆,可不便是了?……也是凑巧,从那地儿再过去一条街便就是成荣街了。”
这事儿却仿佛是上天送来的馅饼了。
于是程曦便就叹了一口气,只老气横秋道“如今这事儿却是教导我们,有恩不能不报呢!”
说的程铮也是隐隐的赞同,只听不得程曦这十分称赞的语气,就一撇嘴“却是他多事了,孤何时需要他帮忙了?”
“但到底帮了我们不是吗?”程曦就笑“如此看来,我们可不得去好好的谢谢人家?”
程铮只睨着她“只怕你这妮子打的不是这个主意吧?”
“这话说出来便没意思了。”程曦便就张着捂了面颊,只咯咯的笑道“人家好歹也帮了我们一场,如今我们却这般的拿人家做筏子……只不好说出口呢。”
就看到徐氏瞪她一眼“什么做筏子?说话没大没小的!我们确实是要去感谢人家。”
便对倚画道“去库房里清点些东西出来,只你却记着,这沈家既然是翰林院的,想必是书香华苑,因此这礼断不可太过华贵奢靡了,只是却也断不可轻薄了去……这样罢,你且理一张单子出来,我斟酌了再说。”
倚画只应了一声,便就下去了。可程铮和程曦却是忍不住,只止不住的去看徐氏,程铮更是道“你这是……?”
徐氏横了一眼回来,眼波淋淋满面带笑“这事却是我们的不是呢,这样的事儿我早该想到去回礼的,可喜的是如今却还不迟——便就让常青或是刘保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