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起来演这出戏?
如果是演的,那也太拼了,拼得太医都想要竖起大拇指了。
……可太医不能这样说,不但不能这样说,他甚至于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因此无措之下便只有又将那忽悠皇帝的忧思惊悸一套拿出来说事。
但还是那句话,这宁妃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本应只是泛泛而问泛泛而答的话题愣是被她以一种水滴石穿的毅力坚持了下来,便是说的双双都不知所云也不放弃,最后更是在太医头昏脑胀之时话题一拐,硬拐到了安嫔流产之后的身体上。
只虽说是问身子,但宁妃却对那平安脉并不关心,她的话题多是在那月事一类的问题上打转这类问题太医熟悉,宁妃不陌生,更有安嫔的贴身宫女在一旁帮腔着,因此不知不觉间便就叫宁妃套出一个太医都是第一次听说的消息。
那便是安嫔流产之后身子本是好了,只不知为何这两个月来每次的月事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血不止,还伴有恶露,若非宫女知道安嫔没有怀上,还会当这安嫔竟是又流产了!
就说的太医面色大变。
他虽不是给安嫔惯常号平安脉的那位,但这样的事儿若是号不出来,那整个太医院都别想讨得好去——
因此这消息果真要命,还是出人意料的要命!
可不等他指责安嫔的宫女为何瞒下这么重要的消息不报,那宫女便就跪下来,只道自己和安嫔都是没有经过事儿的,还以为这是流产之后惯有的,因此安嫔便就不欲声张,只浑浑噩噩的错了这两个月。
听得太医是越发的头昏脑涨,却是越发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只太医不说话了,那宁妃却是发话了,她几乎是利落的表示这样大的事儿安嫔和宫女固然是没有经验不知上报要罚,但太医总是专业人士,竟也看不出来?罚,更是得重罚!
太医吓得连跪都跪不稳了,叩头如捣蒜一般,只求宁妃‘再给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而宁妃只不说话,就稳坐着喝茶,直等到太医将头皮都磕的青肿了这才道自己便就到皇帝的面前去劝一劝。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这样大的事儿自己一个人是兜不住的,此时愿意‘劝一劝’皇帝不要立时就砍人脑袋已是给了太医天大的恩情了。
太医也知道这点,更是叩头不止。
如此宁妃又坐了一会儿,便在太医和安嫔贴身宫女的护送下出了翊坤宫,在步出宫门台阶的时候在那宫女的掌心捏了一捏。
只众人皆以为是安嫔的宫女上赶着讨好宁妃上前来扶,便就没人在意。
出了翊坤宫,宁妃便又到乾清宫转了一圈,只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禀报给皇帝,登时说得皇帝是又吓又怕,只怒发冲冠的要查清此事。
宁妃好声好气的劝阻了,看着皇帝气过一回之后只将那素日里为安嫔诊脉的太医和主事的太医尽数提了来,就按在乾清宫门口打板子。
……却好歹没有打出人命。
因此太医们挨过了这一轮,还得提着裤子跪谢皇恩,又挨个的晃悠到翊坤宫,只看这安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想安嫔的状况却是一点没好,每夜准点报时,只听得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将她捂死过去,又有余下的时间虽清醒之时,但却一问三不知,好似真有人将她打傻了似的。
又有那月事却还要等上几天,虽说太医有的是法子让她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只是此时也不好施展这些手段了,便就老老实实的等吧。
就在这样的坎坷不安中,中秋佳节到了。
其实真真论起来,今年的中秋是没有出什么事儿的,但因为安嫔的事儿在中秋之前便就事发了,因此有眼色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个中秋……是无论如何也别想好过了。
果不其然,这一次的佳节盛宴竟是比去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