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这不可能说可能吧?
而一旦建立起这个基础,那剩下的事儿便好说了这事儿要怪也怪且裘世安自己也说了安嫔的身边人跟红顶白,以至于让主子寻了短见……裘世安虽有责却不是主责,顶天了也是一句玩忽职守,这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想怎么罚。
……可是对皇帝,程铮是一点的期待也没有。
果然,就在裘世安持续不断的磕头和程铮不待丝毫期望的目光中,皇帝微微一沉咛“真真轮起来这事儿你委实推脱不得,但……”
——但什么?
程铮的眼皮微微一撩,只在嘴角绽开了一个轻微却有些讥讽的幅度“父皇此话错矣!您是天子,是天下的主人,您的话一言九鼎!别说只要这裘世安去看着安嫔,便是叫他去看一头猪一只狗,他也得眼珠子不错一下的盯着,这才是对您的敬重和忠心呢!”
皇帝正是全力展现自己宽和的时候,哪里回想还有程铮这个驽货会这样不软不硬的怼回来——
是的,即使程铮说的是裘世安,但在场的人哪个没点子眼色,知道这是踩着裘世安的脑袋来扇皇帝的脸呢?
皇帝当即就变了颜色,一张脸上的色彩变得青白红黑轮转不休,瞧着倒煞是好看的模样。
程铮只瞧了一眼便就乐了,只另一个当事人就没有这份悠闲的心态了。
裘世安微微的抬起眼眸,只往皇帝那异常难看的脸色上睨了一睨,便就一眼看出皇帝那隐藏在愤怒之下的羞恼来。
这一发现使得他心中登时就噌的一声,再是玲珑的心思也不由顿了一息,原本的八分的试探此时尽数化作了十分的畏惧。
程铮今日必定是不会好过了,但眼下……自己还能好过吗?
裘世安太了解皇帝了,至少足够了解到知道皇帝那风光霁月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肠旁的不说,就说眼下故去的韦皇后……当真是自尽的不成?
程铮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自己‘办事不利’,旁的不说,只说程铮自己便就能看出这事儿的破绽来。
因此皇帝会怎么想?
皇帝会再给自己机会吗?
裘世安不敢肯定,因此他竟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将头往地上撞去,仅这一下程铮就看到那裘世安的前额已是有些青紫的肿胀了“陛下,奴婢万死!都是奴婢太过贪心,以至于酿成今日之事!”
这一嗓子不但吼得程铮吃惊,便是皇帝也有些预料不及,就诧异的看了裘世安一眼“……你……此话何意?”
裘世安呜咽一声“陛下也知道奴婢自幼就是跟在您身边的,如今虽是得了重用,但比之戴权戴公公终究也要逊色那么一筹……因此……因此……”
“因此公公不由动了几许贪婪之心,只道自己若是能将这事儿处理了便能够在父皇心中长上几分的颜面,”程铮眼中含着几分的讥讽,可话语却是轻柔的“便就不顾自己的能力揽下了这事儿可是?”
裘世安再不想程铮会这样堵自己的嘴,且堵得毫不留情,便就一时间吃惊到言语不能。
可程铮哪里会管他如何想?只是故自道“公公倒是实诚,只却不知公公想过没有,那便是你这般说话,可算是将自己的私心暴露无遗,若说孤一时失手摔了茶盏也得负相应的责任,这因私心而废了父皇的事儿却该如何计较?”
程铮说得是气定神闲,裘世安听得是咬牙切齿。
可最让人回味的却是皇帝的眼神了。
程铮的话语岂止是暗示,那简直都都是直白的提点了皇帝要处理自己?没意见,一时失手也是失手,长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只裘世安可不止是失手,人家是存心的!因此断不会有处置了程铮却放过裘世安的荒唐事儿吧?
皇帝的眼神由是再次变换不定了,但是再是飘忽也总有一定的规律可寻,因此不过几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