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懵逼,但邱尚书哪里会看不出来?当下便就又笑道“说起来那事儿真真是叫微臣难以忘记,再想不到世间当真有这等畜生——既是做了上门的女婿,便应当孝顺岳父母爱护妻子才是,可那人竟是心术不正至极,为了将岳家的钱财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便就狠下心来将岳父的性命算计了去……好在老天开眼,那家的独女却是个心眼子清明的,竟是赶在官府之前就将这事儿查得水落石出。……只她若是就这般报官便罢,却不想她不但有心眼更是有气性,居然一杯毒酒就送了那畜生上路!如此虽是亲手报了仇,但却也落下个毒杀亲夫的罪名。”
邱尚书只将这话儿说的一句三叹,好似不是在给皇帝解惑,而全然是他年纪大了,遇上这般离奇的事儿便就忍不住嘴碎的多唠嗑了几句。
就在皇帝顺着邱尚书的话竭尽脑汁的搜寻自己的记忆时,邱尚书却是又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还好二皇子殿下将这事儿上达天听,陛下只道这畜生既是杀了自己的岳父,那哪里又将自己当做这家人的入赘女媳了?因此竟是此时便就和那家人恩义断绝,因此那家女儿便再是如何动手,也不过是为父报仇罢了……陛下如此决断当真叫天下人叹服。”
皇帝“……”
他这才轻轻一声咳嗽,就用一种温和的口气斥责道“哪里便如你说的那般了?朕只看不过孝顺的子女被那奸人连累了去!这父母子女之间的情谊、乃是天定,比之那不知所谓的男人自是要紧许多,因此做女儿的为了父仇便是不顾夫妻情谊,也是应当,这才是至孝呢……”
“父皇说的极是!”程铮就一叩头,只用一种激动不已的声音道”做父母的给了子女生命,因此子女便再是怎么回报也不为过罢?这个道理,不但适用于平民百姓,便是皇子也是得遵守的!”
皇帝登时觉得心中有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简直好似程铮的下一句话就要掐住他的脖子了!
但便是这样,他眼下也不能出口呵斥程铮他要用什么理由来呵斥?是说父母给予子女的恩义不过尔尔?还是说皇家子弟不必遵循这点?
……不,不能。
皇帝若是这样说了,那不等程铮说什么,他自己就能掐住自己的脖子了。
因此他只能瞪大眼睛,且用一种不甘的情绪听得程铮继续道“三弟此番确实是做错了,那刑部是何等地方?哪里便有他放肆的道理了?只是……只是想到三弟如此行径全是为了让含冤身死的皇后娘娘沉冤昭雪……儿臣便就生不出什么苛责的心思了。”
——含冤身死?
……你大爷!
这话别说旁人不信,便是程钰自己也是不怎么信的,但程铮这到底是在为他说话,因此他一时间也就不好说什么讥讽的话语,只能皱眉将程铮看着。
而程铮既然能说这样的话儿,那脸皮也是足够厚了,至少在场人的目光再锋利也割不破。
因此就在众人各异的眼神里他已是腆着一张笑脸道“要说三弟今日的举动,那着实是可恼的,只是想到他为何这般,儿子却又觉得可怜可叹,心中不由百转千回,只不知是该论法的好还是论情的好……这思来想去之下不由就想到父皇素日的举动了——您对那未曾见面的女子都如此的宽和,难道儿子还非要为难自幼一起长大的弟弟不成?因此……”
程铮就抬起头,只做出一副激昂的模样来“因此儿子便就斗胆在这里为三弟求一求情,只盼着父皇看在他一片纯孝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说不得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
皇帝只觉得满心的怒火都被那‘原谅’两字顶到了最高点,以至于他竟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句话原谅你妹啊!
但他到底明白不能就这样骂程铮,且还要因摆出一副关爱宽和的模样而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真实面目……他只能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来让这个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