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有暴跳, 没有气愤,没有惊惶没有诧异,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侯氏,甚至于心平气和的和侯氏说了几句话……
……
…………
但他当真能无事吗?他当真是那种被打了左脸还要自己把右脸凑上去的人吗?
所以说这时候上门的常青, 这时候指使常青上门的程铮,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不过正如侯氏和程钰之间的形同陌路,程铮和程钰之间只会更加的疏离更,因此对于程钰的想法, 程铮不会知道,他只是凭借眼下的现实和过往的经验来推断, 程钰怕是会被常青的话顶得钻牛角尖, 进死胡同了。
而常青的话证明了程铮的猜想果然是没错的。
其实常青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不是不害怕的,他怕程钰会因为这话语中的挑衅意味而直接暴怒,然后把他切成三段都不带犹豫的!
可他也并不后悔, 他是程铮的奴才,因此便是为了程铮要了他的命也是使得的。
但他却是保住了这条命。
程钰看上去很不开心——废话, 被人这样明里暗里的讥讽着, 能开心就怪了。
但奇怪的是程钰的不开心却是所有克制的……其实说克制也不太合适,因为就常青看来这种克制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怅然, 仿佛不用自己开口程钰就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简直已经是未卜先知的典范了。
这使得常青不由更加谨慎了些,只将自己要说的话儿在心中来来回回的磋磨了几遍——却没有说成。
因为程钰主动开口了“兄长这般关心, 我自是感激不知, 知不知兄长既心怀好意, 那可愿伸出援手?”
登时让常青愕然了。
也让常青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常青在程铮的身边算是寸步不离的,因此程钰‘拉拢’程铮但程铮只想‘利用’程钰的事儿是瞒不过常青的。
所以常青不知道此时自己是应该接受还是应该拒绝。
接受?那就是把程铮绑上了程钰的船,虽说事后程铮绝对可以翻脸不认,但常青也能确定程铮绝对会因此剥了他的皮。
那拒绝?不行,程铮要的是若即若离的将程钰把握在指尖从而操控其行为——至少也要能做到一时吧,若是常青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那程铮还不得因为错失了机会而气昏过去?然后醒来就是再一次剥了他的皮。
常青“……”
想到这里,常青的整个头皮都麻了,他几乎觉得自己脑袋上顶的压力要把他整个人都给压塌了。
也或许的确是塌了,因为极端的压力之下他竟是露出了一个笑来“殿下您这是哪里的话儿,如今您可是红人,不但皇上看重您不说,便是朝中您也是一呼百应的,我们殿下哪里能在您面前逞能呢?”
只瞬间就看到程钰面上那种突兀的克制和怅然消失了——
现在的程钰完全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了,还仿佛只想不管不顾的将面前的常青撕碎!
常青“……”
他到底只是个下人,因此在困惑之余也看得自是两股瑟瑟,几乎都要认为自己的皮等不到程铮来剥了……只不知这三皇子会不会给他一个痛快?
可不等常青做完心理建设,原本愤怒到了极点的程钰却又莫名的像是一只泄了气的鱼漂一样的软下来了,仿佛整个人瞬间就只剩下的面上的那层皮空落落的坐在椅子上——但内里已是化尽了。
又则程钰的那张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愤怒的茫然,那些未曾散去的怒容并不使人害怕,却是加重了茫然中那种无措的感觉……
甚至于使得三皇子整个人都变得缥缈起来了。
但不等常青因为程钰今日这几番变化的神情做出惊讶的模样,程钰就起身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