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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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众位大臣是如何各怀鬼胎的退场且不提,只说那里程铮竟是在一大清早的就被皇帝派来的禁军给拎出门了。
好在程铮虽然最近处于‘放假中’,但到底也是一位在过往的十多年里几乎日日都早起看日出的勤奋皇子,因此便是一时间松快了些也没有放的太开,每日的作息都都规矩有序极了。
再有近些日子来程铮的心中也到底挂记着各色的事儿——尤其以昨日为最——这重压之下便也就难免有些小小失眠,因此竟是起得比往常更早了些。且起身后也不急着做别的,只点了灯,就在那暧昧的灯影下静静诵读一卷史书,巴望着能以史为鉴——
今日带着皇帝的口谕前来的禁军敲响门板的时候,也恰在此时。
或许是此时手中握着的是《资治通鉴》中的一卷,也或许是昨日已经见够了大风大浪,因此便是听到自家门口又来了禁军竟也面不改色,只一面放下书卷一面就叫人去徐氏处传话,且让徐氏看好家中的大门……至于旁的事儿,有他在呢!
又则,程铮在搬出皇宫之后便就将府邸里的下人敲打了一回,徐氏再这之后也借机清理了一遍……这些日子来程铮又在林海的帮助下架空了詹士府的詹士,因此太子府里的事儿多少算是理顺了。
眼下既然没有外人插手,程铮身边的两个大太监也算是有了分工他的身后惯常跟着常青,而刘保勋却是拨出去掌管这诺大的一个府邸故而今儿的事儿便也是刘保勋入内给徐氏传话并协助徐氏掌管外院,而常青则是在程铮的身前身后忙着为他换衣打理。
孝期里的衣服并不算复杂,便是常青一人也是料理得过来的,而在看到近前无人之后,那常青便也就大着胆子在程铮的面前笑了一句“殿下如今真真是进益了,奴婢瞧这您今日这神色,竟是比日前还要稳重些,等闲看不出什么来呢。”
程铮无需细想,便就知道常青这大抵是在说上一回……也是那次禁军扣门的事儿了。
因此不由就笑了“这事儿哪里有什么好比较的?且古话有云‘一回生二回熟’,孤这再如何也算是熟了的,如何就会又慌乱起来了?”
且……很可能过了今日,就有人陷得比他还深了。
程铮想到这里,不由就是一笑。
只这番心思浮动间,程铮却是正站在一面等身高的立地水银镜前。
这种镜子照起人来纤毫必现,比铜镜高出了不止几许去,因此很是受到达官显贵们的欢迎。
只有时候反射能力太好了却也显得不怎么好——此时的程铮便就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也对着自己扯出了一抹三分讥讽三分不屑,剩下的四分竟是算计的笑容来。
程铮不是第一次照镜子了,因此这样面对面的看着自己的情形也已是习惯,只便是再习惯他今日看到自己的面容时却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就将自己脸上那几乎都有些克制不住的笑儿强行的压抑回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堆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来。
却是仍旧不满意,只片刻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在顿了一顿之后,又变成一种满脸的茫然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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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程铮且在镜子的前面站了一回,那面上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甚至因为神情或许比较难做,便就露出了几分的狰狞来。
也就叫屋子里的下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只又瞧见那常青都老神在在的静立在程铮身后半点都不见畏惧,便也只能将满肚子的困惑吞下去,只低头屏息不提。
且就又过了一会儿,程铮也终于将自己面上的神色定格在了茫然中带着些惧怕,惧怕里藏着一些好奇,可那好奇却又有着几分恶意的跃跃欲试之上。
……很是符合程铮眼下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掩他有一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