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敏虽是心中混沌,?但到底还是林家的下人手上更熟练,只不多时就将贾敏收拾得端庄大气,正正是一副大家主母的气派,却又隐约透着一份干净利索的劲头,想来会在徐氏的眼中留下好印象毕竟林海在程铮眼中就是‘干将’的身份和定位,想来贾敏见徐氏,也要将这定位强化了再强化,?才能对林海和林家好。
经过了这份巧手打扮,又兼期间的细细劝慰,?贾敏原本只有两三分清醒的神志也渐渐回笼,又再对着镜子转了一回身子,?亲自将红宝石的耳坠取下来,换了一对虽颜色同样讨喜,但瞧着却是温润不少的蜜蜡坠子后,?方才往那太子府下人等候的花厅去了再是下人那也是太子府出来的,?万万没有贾敏这里都上了车再叫对方跟上的道理,又有听说这回来的是徐氏身边的大丫头——出入太子府自然是有马车接送的,?贾敏还想厚颜蹭一回车,不为别的,?只为越发的和对方亲近些许而已。
就一路疾步,?果见到在那里等待的人正是自己见过几面的倚画。
贾敏并非没有见过徐氏,因此对促使身边伺候的丫头也大多都能记住容貌,?尤其这倚画更是因徐氏的倚重而叫贾敏越发的上心了几分。
因此在见到倚画之后,?贾敏那些还沉浸在情绪中不愿醒来的理智也被迫醒来了,?只打点起十二分的心绪迎接上去,就对着倚画温柔的笑了笑“姑娘可是久等了?”
那倚画虽被林家的下人让进花厅奉茶,但她也不敢就张扬了去,只略略在最后的那把椅子上沾了点边,除了自己手里的茶盏对桌上的东西更是半点不敢妄动,等到远远见了贾敏领人过来,那更是早早就放下一切只起身垂手恭立,又见贾敏问话,便笑着回话道“哪里就值得林夫人这样问了?奴婢却不敢就接话呢。”
倚画能自称奴婢,可贾敏却是万万不敢认了主子身份的,因此也急忙就半侧过身子,以示让过了倚画的话儿,才又笑“姑娘这竟是叫我也不敢接话了呢?罢罢罢,若真这般,我们却要自己将自己就坑在这里呢!”
贾敏其实对外并不是这么一个张扬的人,只无奈今日接到的消息就像是一把火一样的在她心里烧,烧的她连开口都不免带上了两三分的焦灼之气。
也就烧得倚画也不由诧异几分,且不着痕迹的在贾敏的面上看了一看,仿佛要看清贾敏究竟是为何这般暴躁。
却是看不出什么来。
因为便贾敏自己也不由就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给吓了一跳,面上也就因此而木了一木——倚画再能,从木头上又能看出什么了?
只分辨不出就分辨不出吧。
如今倚画虽依旧对徐氏的忠心,但这掏心掏肺的方式也被环境逼得改变了就徐氏眼下的处境,倚画冷眼看着竟是比昔日借由程曦入了程铮眼之前还要糟糕几分,因此她思前想后之下,觉得这时候徐氏不送也比动要好——所谓的不动倒不是真要徐氏不动了,而是程铮程曦无话她就别妄自动作——免得叫程铮更添厌恶,所以自己便是看出林夫人面上有什么又如何?难道还能就拿来‘挑拨’徐氏了?
莫若就低头不见的好。
这般,一人有心帮着掩饰过去,一人有心帮着掩饰过来,双方也就和谐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又有一来怕再有什么话题会说着尴尬,二来怕徐氏程曦久等,故不过再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就要相携往外走。
却是没有走成。
因为就在倚画脚都还没有迈出花厅的时候,那通往林家后院的道路上就又拐过来一个步履匆匆,面上似有焦虑之情的仆妇,虽说对方在看到贾敏和倚画一副正打算出门的模样时便就乖觉的止住脚步,但面色却也因此更加惶急了些。
就叫倚画不由暗暗瞧了贾敏一眼这林夫人旁的不说,至少就治家这点看来就是个好的。如何就会叫自己见到这个仆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