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很是有些狼狈为奸的就默契住口了。
这之后,林海需要再自行去查看检验东南一带关于土地和水患问题的记录,同时将其和程曦提出来观念进行揉和比对,而程铮却是急需就着现有的东西尽快入宫忽悠皇帝了——
不是他不谨慎,而着实是时间不等人!
于是待送走林海之后,程铮也自前往宫门处求见。
前些日子皇帝急于见程铮时他入宫是极为便宜的,但眼下却是被皇帝拿乔一般的就使人拦在宫门外好一阵子,其间虽说没有戏剧性的出现什么大臣或者宫中的差役出入此门外加围观一回堂堂太子‘守宫门’的场面,但原本就于此处值守的兵士们却是不得不被迫再一次的见证了皇帝和太子间是如何撕破脸皮的。
……并不想看,可也不能就此转瞎。
如此,虽说丢脸的是程铮,但他却奇迹般的未成为这里最为难过的人,大家各有各的煎熬,也可算是等到了皇帝‘终于想起’这个儿子的时候了。
……
…………
皇帝是在御花园内召见的程铮,此时已是花木萧条之际,可若要论赏雪,京中却也并未能累积起足够的厚度,纵偶有几分零星的斑白,待得日头一起,也就尽化泥泞了。因此,在瑟瑟的寒风里程铮缩着脖子还抱着手炉走进四面全无遮挡的御花园,几乎要怀疑皇帝是不是脑子被寒风给冻傻了。
然后他就知道或许是自己傻了:
便皇帝选了此处候他,也并不意味着皇帝就会陪着程铮一并受冻了——前方视线正中的那间亭子用密实的锦幛围了起来,从那唯一二被打起通风透气的缝隙处可见得炭盆蒸腾出的热气被团团围困在幛中,偶有那一两丝散溢出来的,也沾染着龙涎香幽远的香气,别说身处其间之人,便程铮这样一个远道而来的‘来客’,一时间也不由产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缥缈之感,忽的就有些感受不到那包围了自己一路的寒风了。
只这般的恍惚也不过片刻。
待得回神,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依旧是在那个除枯枝败叶外别无他饰的御花园。,如此,程铮虽是不再惊讶皇帝能不能搞出这样的‘阵仗’来,但对皇帝为何又要搞出这样的阵仗来也真真是产生了几分好奇——难道皇帝已经脑子不清楚到了审美异常的地步了?不然这般枯败之景,又有何可赏玩之处?
只能满腹狐疑的上前给皇帝行礼。
而那皇帝虽在之前有意给了程铮老大一个难堪,但此时真再见了面,面色也是难得慈和的,尤其是他看向程铮的眼神里也真有了些许衰老的沧桑,就仿佛真被这几日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却可惜此时的程铮已是全被这位‘老父亲’消磨尽了做儿子的孝心,便就只做出十分恭敬的模样低头,顺便无视了皇帝那满是深意的目光。
皇帝:“……”
特意摆出的神情被人如此无视,要说他心中全无一点别扭那绝对是假的,却好在他眼下对程铮也已是不抱有多少期待了:毕竟上次程铮是如何拒绝他的……真是要他忘记都困难。
就更难对眼下的程铮还抱有期待了。
但在同时他也不免就对程铮此时入宫的缘故有了几分不解和好奇。
如此,父子俩竟是默契的省略那些个虚伪,且由皇帝率先开口:“老大,你的病这就好了?都能进宫了?”
虽程铮这些日子也的确是报病了数次吧,也免不去皇帝藏在问题下的、明确的刁难之意……但程铮对此却是全不在意:他还需要在意什么的?等到他的消息报上来,怕该在意到跳脚的人,就是皇帝了!
因而面色也不免就越发的恭敬了:“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的身子已是差不离了。”
“哦,”皇帝泛泛点头,对此显然也并非真的在意:“那你今儿入宫又是为何?”
程铮就又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