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谦让’的认为那十之□□会是自己。
也就越发的感觉到程铮的‘危险’了。就一场警惕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对面嘴唇张阖,仿佛耿直的道:“儿子想着那金陵的官儿固然都是些胆大包天之辈,但也必定是因着有好处才做这事儿的。而能打动他们的……想来也不过就是银子罢?”
其实这一观点并不需要程铮来特别点明——因为大家都知道啊!还普遍得就如同天上挂的那个叫太阳一样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故皇帝也无甚兴致:“哦。”
程铮却是又小心的看了皇帝一眼:“所以儿子就想查一查他们到底拿了多少……也算是儿子出的气力罢。”
皇帝:“……”
至此,他也终于诧异的看了眼程铮——
再不想他们父子竟是能在这样的事儿上看出相近之处的。
要说皇帝往金陵派太监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比之调查出舞弊安件的真相,更多的,却是为了实地确认各家的‘实力’。
一来这些蛀虫纵使有一颗害国害民之心,但能闯下多大的祸事,终究还是取决于他们拥有多大的‘实力’。二来各家的‘实力’在决定着他们的破坏力之余,还往往会干预到他们在事后会承担的责罚的力度——
乃至于会不会受到责罚。
若要将这话儿说得再明白些,就是皇帝不定就能处置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又不能全然的不处理这件事儿,于是就决定先查清楚这些‘柿子’的软硬程度,然后再尽量挑着那些不膈手的去捏。甚至于用不膈手的代替膈手的‘被捏’。
并且,由于在这次事件里皇子——至少也有两个皇子——都先后下场了,故而若是能借此次机会一举摸清了那些个投靠了皇子的人家的底细,便是皇帝一时间还不好将人收拾了,但日后等到时机成熟,说不定还能借着他们动一动自己的儿子呢!
也算是一箭多雕了。
……
不想,就在皇帝自以为自己的这步虽称不上神武,但到底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各皇子固然能抢在这次的事件中抢收各方势力,却哪里又比得上皇帝‘早已看穿一切’?——的时候,他却是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也不算走得很远?
至少程铮就选择了和皇帝同样的方向。
并且俩人前后的距离还挺近?
被迫发现这点的皇帝不由凝眸,便要再细细看一眼程铮:
难道他也想要成为自己之外的又一个渔翁?
那就……
更危险了啊!
……
程铮并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不然绝对会吐槽皇帝早些时候不做‘正事’这时候已经算亡羊补牢了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什么呢?
他只是用一双看似真诚的眼眸迎接住皇帝的视线,不闪不避的还露出一个笑来:“只儿子对东南那带也委实没有多少了解,便想查也苦于没有可落手之处,好在终有人提醒儿子,便藏在库里的银子是外人看不到的,可那些人家总是大家,也总是要置地儿吧??而这田地……就不能收到库房里藏着吧?又有庄子铺子,样样都是能够钱生钱的又样样都是需要摆到人眼皮子低下才能生出钱来的,如何不能从它们查起了?”
——虽从这些方面入手也算不得程铮有能赖,不过就是中规中矩而已,但若是他真的能从其间调查出些什么来,那便是皇帝也不得不重视一二了。
因此看向程铮的目光又变得审视起来:“那你又查到了些什么?”
程铮就咬着牙,一字接着一字的往外蹦:“江南每年的赋税……恐有问题!”
皇帝:“……”
这下,他也隐隐觉得自己的牙根儿有些疼痛了。
还是锥心之痛。
……
…………
国家的税收都是有定数的,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