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站出来’了的——还是站出来叫王夫人‘看清楚’了的。
而他们之所以会‘站出来’,是因为在同一屋檐下有一个不与他们同阵营的贾珠,就叫双方难以避免的因为利益的对立而起了冲突,最后,处于更强势一方的林海和贾琏,更是因为这些冲突而丧心病狂的将贾珠给‘灭口’了!
……
这剧本到底精彩不精彩不说,只说它至少解决了林海身为堂堂探花郎和最得太子器重的臣子(之一),是如何会同贾珠这么个连举人都不是的小秀才计较的世纪性难题的,不是吗?
却是又带给了王夫人另一个世纪难题:那就是贾珠既然已经都被‘林海’视作眼中钉不除不可了,那他又可能对贾家参与舞弊案的事儿一无所知吗?便是同林海之流‘立场不同’吧,可这不同也并非是正义同邪恶之间的对抗,而仅仅是分脏不均所以‘内讧’了!
说得再直白些,就如同偷儿被山贼劫了道,人们固然会对后者深痛恶觉,但对前者,又如何不会哈哈笑一声‘活该’了?
……可王夫人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活该的。
可,再无法接受她也没有改变的力量啊?至于‘不接受就拒绝’什么的,就更是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停留超过哪怕一秒了——她是要复仇的,她也是必须要复仇的!
那就这样认了?毕竟要名还是要命,也总该有个选择吧?
就在王夫人近乎于就要认命的时候,她也终于等到了来自于丫鬟和贾赦的接连提示了。
然后也终于找到能使得自己儿子出场还不伤其名声的方式了:
在新一期设计的剧本里,这个可怜的学子,扮演着和王夫人儿子相同的角色:他们并不必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或者说是在这事件中得到了、或者去试图获取切实利益的人,他们不过就是因为‘在那儿’,所以成为了目标罢了。
再换句话儿说,那就是贾珠既不是偷儿也不是匪,他不过是在坏人做坏事儿的时候从旁边路过,然后被坏人本着杀人灭口的心当做‘附带目标’顺带着解决了。
——何其可悲,又何其无辜!
却也何其的……符合‘人性’:无辜?再是无辜之人的命,当它需要和自己的命比较的时候,也就不值一提了,故下手之际还需要犹豫吗?
……
林海下手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过,王夫人是不知道,只她却是知道若自己能顺利的将事情往这一方向引导,那世人在谈论到贾珠的时候,再出格也不过能说一句‘这人命(运气)不太好’,若要再多,却是不能了。
也因此,王夫人就有必要将重点放在对自家儿子——也同时是那个被灭口的学子的——定位上了。
私怨。
外加一点新仇叠加在这份旧恨上。
仅此而已。
……
而会这样‘定论’,也是源于王夫人的认知限制:她是王家女儿是贾家媳妇,也不管出嫁前还是出嫁后都是甄家的‘亲友’,便这时候已经抗起了反甄家、反王家和反贾家的大旗,但改变的终究只有她的立场而已。
而非认知。
也所以,在她从旧有延续至今日的认知中,贾家王家和甄家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家,区别只在于当时做下的、不干净的事儿是对内还是对外而已。
——当王夫人还属于这个利益团体的时候,她也是那些个会做且已经做下了不干不净事儿的人。且她还不但做,更要利用自己在团体中的‘地位’保证自己不会被问罪……
这般,她也不免就间接的有了需保证这个利益团体‘稳定’的‘义务’了。bimilou.org
且她之前也的确有在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之外这样做。
只现在却是不必了。
也所以,在‘不必了’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