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退。
程铮因着已是有将新得的‘信息’尽数与之交流尽来了,故而也无需再留对方,俩人且再叙了三两句,便就散了。
只程曦却是不‘散’的。
毕竟这儿不但是程铮的太子府,也是她的家呀!于是在林海告辞并转身迈步之际,便就听得程曦很是无所谓的对着程铮道:“爹也别觉得那薛家的钱帛如何动人了,毕竟钱帛动人不动人和他家有没有足够动人的钱帛还是两说呢!”
林海:“……”
好悬他下没脚一个踉跄就把自己磕到门槛上去——
什么叫视金钱如粪土!
如果这都不叫视金钱如粪土那什么才能叫?!
只……
他也几乎没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擦一擦额头冷汗的冲动……如果真有冷汗的话:别人视金钱如粪土是真不以钱财为意,可这位主儿……却是因觉薛家的钱财少到无需为意的地步了?
天!这要连薛家都入不得她眼,那天下间还能有谁家入得她眼?故,程曦这也不该是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了,而是她对有钱的定义……定位异于天下人罢?!
因着心中震撼,脚下也不免就慢了几分……当然了,林海也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这‘慢’里也到底有几分想要继续看戏的心的。
听得程曦又道:“那薛家便是有百年经商还坐得是皇商的位子吧,但再是历代累积下的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后代流水一样的花费啊?尤其是最近……他家又在金陵地界甄家手里,甄家哪里就能放过他家了?”
且也只需甄家伸手,任是金山银山都该被挥霍得七七八八了。
林海:“……”
无论程铮对此话究竟会做何想,只说林海听了这话,心中也不免是要笑一声妙的:并非妙在程曦的‘分析’有何道理,只源于她这话在这时很是恰好好处而已。
不管程铮是因为什么而放弃薛家的吧,至少在他放弃薛家的同时,对薛家的金山银山什么的,也就伸不了手了……除非程铮在干掉二皇子后还能吞吃得了薛家的‘遗产’。
——虽这也是程铮在理智选择之后必需要抛弃掉的那部分吧,但‘失去’这许多的钱,也真任谁都终究会心疼的。
但程曦却是用话语打消了程铮的这点子心疼。
——或者该说是程曦有去试图打消它。
而她这样做的成果如何且先不提,只说她会做它的‘目的’,就是林海绝对‘不屑’于去做的:
这般背‘书’背到自己都可能被坑进去的言行仅仅是为了叫程铮的心里能好受些?那林海还真不会觉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尤其是在他并无程曦那样能以天真烂漫之姿做掩盖的时候。
故而,对程曦敢这样做又真又这样做了后,林海也是且叹且服。
叹程曦有足够的‘条件’去完成它。服程曦有足够的勇气去‘开始’它。
然后却是脚下不停的就走了出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他站不到程曦的位置,也就别学程曦的行事了吧?
且清理了贾家的破事儿才是他眼下的正经!
……
…………
恰好这时候的贾家也几已到了需背水一战退无可退的境地了。
——至少对贾赦而言是这般。
要说贾家长幼两房之间的剑拔弩张,那简直漫长得叫人连吃瓜都不甚耐烦了:贾赦再是有闹腾的本事,也经不住总赖在台上不走啊?抬眼低头的,是他是他总是他……却是谁又耐烦再去看他!
故,人们便是有在他开唱的时候有投去几分的关注吧,经历了这许多时日的消磨后那点好奇也终是所剩无几了。
除非贾赦真有本事将这戏台子唱塌咯!
……这不好。
对贾赦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