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好悬将一张白脸又直接变成一张青脸:他有想不到?不!他唯一想不到的是那薛家居然还能扯上皇子!
别管薛家有没有乐意会不会乐意贾家的‘变天’罢,对贾赦而言薛家的意见都是无关紧要的。
独皇子不同——
可惜的是,本甄家和二皇子程镮之间的关系就够叫他头疼了……居然连娶了王夫人亲妹子为家主夫人的皇商薛家也攀上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
只,贾赦这时候脑子一转,竟是再转出一不知该是悲是喜的念头来了:
别管王夫人攀上没攀上皇子吧,要那女人真能‘功成身就’,可又还记得他这个做大伯子的?
不可能。
便是记得,也不过是记得且记挂如何才能弄死、弄残他!
——对这点,贾赦可是能摸着自己的良心保证的,毕竟他自己要得了势,也会且也只会这样对付自己弟弟一家子!
故,此时王夫人的天梯路断……对贾赦而言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了。
却是又因此而生起了些许不平来:
凭什么啊?
凭什么能得皇子亲眼的是他那弟妹及一皇商而非他自己啊?怎么?他这堂堂一品将军,最后竟是沦落到商亦不如的地步了?
要真这般,那他还真要冲到二皇子程镮面前,逼着对方好生分析一回这‘取舍’的理由了。
……哪怕昔日拒绝贾赦的并非程镮而是程铮?
贾赦:“……”
他且晃晃脑子,将这一荒谬的想法晃出自己脑海。
……
要说贾赦没本事吧,这人是真没本事,但要说这人有眼色吧,这人也是真有眼色——
只现在却是有什么都迟了。
林海全不在意他一脸几如牙疼的神情,只垂下眼帘,却又在嘴角处扯出了一抹极浅淡且又转瞬即逝的笑来。
像极了一只将老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猫。
贾赦:“……”
他看到了好吗?
——却也正因看到而越发有苦说不出:猫鼠什么的,这类比已经足够人伤心了,谁又能想更伤心的却是自己这只老鼠可是自动自发送上门的!
那个啥,该说自己伤到的不是心是脑子吗?
只到底……到底贾赦和林海该是同盟呀?身为同盟者的林海这样伤贾赦,心中当真就没有一点痛吗?!
没有。
不仅不痛而且美滋滋。
——虽林海不知道这句后世流传范围甚广的话,但其内心的‘舒畅’也真真非同一般,好似喝了鲜酿般,浑身的毛孔都能透出舒畅来……
罢了,还是别把贾赦逼到极致了,毕竟他真哭的时候……还不是眼下呢。
想到此时,良心顿生。林海便就又将眼眸微微抬起,只轻轻在贾赦面上一扫:“贾兄当记得你我之间的尚有携手之谊?”
怎么不记得?现在记不得的人是你!不然何至坑我于此?!
可不等贾赦理直气壮的吼出这控诉的话儿,那林海就又蹙眉抢道:“那贾兄又如何就能放任那薛家试图牵连小弟的行径了?”
贾赦:“??!!”
他也真真是靠着定力深厚才能不被林海这倒打一耙的无耻气到厥过去。
却也是抖着嘴哆嗦到不行:“林大人,可没您这般空口白牙扣人帽子的!我又如何有那能耐就伸手往金陵去了?且那薛家……也到底是紫薇舍人的后人,我又哪里就有那本事能轻易对他家如何了?”
尤其他家现下竟是和皇子有了牵连的时候!
林海也很是不屑——且明显的——撇了撇嘴:“若不因你弟弟一房……谁又耐烦去理会他家是什么人家?”
贾赦且先为林海‘谁耐烦’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