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但没有,还有陈坚十分乐意并快意的就将他交给皇帝泄愤的‘交恶’!
故,要南安郡王真这时候开口为自己‘求情’,也真真是会将自己直接求成一条案板上的鱼的愚蠢举动。
……却又不甘于不求:他自知自己为了走今日这遭,已是在皇帝面前‘挂了号’了,这已承担了‘压力’却是不但不见结果更是连该有的‘过程’都没走到位……又叫南安郡王如何能甘心?
就又想了一想:“将军身负皇命,自不敢有分毫耽搁,只——”
只在陈坚遽然锋利起来的眼神中依旧惴惴的试探道:“只贾家诸事儿皆繁琐非易得之事,又有本王与贾家很有些旧将军亦不能不顾,故……”
故才有耽搁?
陈坚对此冷哼一声,全不上心:“还请王爷勿难为下官才是。”
——这南安郡王是真将自己当成傻子了?不然也给不出这样明看着是承担了所有,实计算却是所有都落不到实处的‘交换条件’吧?还提出什么‘因着他与贾家有旧’故能将耽搁原因推到他身上的解决方案?
说得难听些,便南安郡王是真与贾家有旧且此番前来也是实有在论‘旧’的吧,但这故旧之交也不过能用以解释原因不能承担责任的划分:皇帝并未将南安郡王定此次行动的主事,不过就是与他一个‘旁观’的机会而已……虽说陈坚并不能明白皇帝是为什么要给南安郡王这一机会吧,可他却是必须明白皇帝要他在行动中压制并管束住南安郡王的‘暗示’的。
而,若陈坚要在本就没有将贾家事儿处理得尽善尽美的‘失职’下再自行为自己加上一管束不了南安郡王的无能?
他却是疯了吧?!
就更为干脆的拒绝了:“王爷高义,只末将也并不敢行这等小人之举,不若您却将此事奏与陛下?想来陛下亦会乐见王爷这等真情之举的。”
南安郡王:“……”
怎么可能?
便陈坚他能‘压得住’,可皇帝又是一个他也能压得住的人?若他真有胆子就将对陈坚说的话儿再与皇帝说一遍……怕是会直接被皇帝扒了皮!
再有,虽陈坚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的理由‘说服’皇帝得以旁观这一回的,可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南安郡王此番使用的可并非什么与贾家有故旧之类的借口,而是在从小太监的嘴里探听得皇帝要对贾王甄三家动手后这一消息后就很直接的对皇帝请命要参与此事!
……便其间也有拐了一道不往王家去而是向着贾家来的迂回的弯儿,更有将自己的冲动打造成不敢相信贾家居然会参与到金陵舞弊事件中的不可置信与义不容辞并因此而恰好于‘无意’中拨动了皇帝的心弦才能得了这一机会的好运吧,但总体而言,南安郡王已是给自己立下了一副为国为君的正义形象,断不可就打破的。
也自然了,要说打造这么一副形象……南安郡王不是不冒险的,但这险却也能于险之又险之中与他一条‘生路’:生机的落地点在于他干脆又果断就将所有事务的由头精准定位在金陵科举之上,从而全方位避免皇帝在这事儿中丢人丢份的可能——
便他并不能确定皇帝是否已有认定王子腾接任东南驻军并‘辅佐’程铮的事实吧,可光想也能知道皇帝会在军队的问题上动手并动脑子却是并不会在舞弊事件中动手并动脑子啊!……至少不会主动这么做。
故而,在南安郡王已有完美的将皇帝的动机‘纯净’了一回之后,皇帝也是会投桃报李的不主动追问他的‘真实目的’的……除非他太过出格以至陈坚不得不将之汇报于皇帝面前——
或他自己就将出格的话送到皇帝的面前了!
南安郡王:“……”
且不说前者,只后者又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