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一个目的能达成……羞恼气愤之余还不能就走,也不免会就因此而愈发气闷了,更兼其中夹有对贾家人的三分迁怒之心,故而见王夫人被陈坚这般羞辱,他不说看得津津有味……至少也是有极乐于看到这一场面的。
——也是很能全方位的承托出王夫人的‘孤立无援’了,不是吗?
……
不想,就在众人那几乎都带上些恶意的目光注视里,王夫人也真真是淡定到前所未有的:“既如此,便按将军说的办吧。”
陈坚:“??!!”
陈坚:“……”
他登时就体会到了被反将一军还抵挡不能的痛:
王夫人没有对他的羞辱有任何的表示。而当对方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羞辱到的时候,那羞辱本身……即是一次失败的羞辱不说,还能反叫给出它的陈坚愈发能体会到一种羞辱被反弹的羞臊感。
不想这事儿却是还没完。
王夫人表示自己不介意抱着柴火从烧灶开始作饭食,不介意从摊开布匹裁量长宽开始缝衣服——
可陈坚又当真能叫她切切实实的去做这些了?!
……不能。
因为不敢。
别看陈坚方才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但要是将那利索的动嘴皮子变成真就狠了意动手……那陈坚也真真是不敢的:他害怕王夫人将自己作死了不算还要连累他!
……
不,还不能说是‘被’连累。而实是这事儿就是因他而起的:要不是他不愿意为王夫人提供已制成成品的衣食,王夫人又至于烧饭烧死自己裁衣戳死自己吗?
不至于。
而,若是那时候的贾政有因为这王夫人的死而不愿招认亦或是招认的内容少了些什么……那王夫人是怎么死的,皇帝也定然是不会介意让陈坚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去步王夫人的‘后尘’的!
陈坚:“……”
怕了怕了。
于是没吓到王夫人却反而是被王夫人吓出了一身淋漓冷汗的陈坚,也实在是不敢再作妖了,只能干笑一声:“夫人实不必如此当真的,既然您求了本将,本将也实会将您的安危护卫全。”
言罢,也不敢再看王夫人或自己的手下甚至是那仿佛与此事无甚关联的南安郡王了,只敢就匆匆的扭了头,且对着贾母道:“老夫人,本将皇命在身,这就要回去复命了,您也不用担心,关于贾二老爷……本将也定是再增派大夫前来的——”
然后竟是还不忘对着那寻常的大夫道:“只眼下还劳您照看着了。”
那大夫虽是寻常百姓,但什么叫‘皇命在身’,也还是听得懂的,就愈发不敢将这位将军同那瞧着已是阖家倾覆了贾家人相提并论了……甚至于连南安郡王在他眼中都比这位将军位低了两分:“不敢当将军此言,草民……唯尽力耳!”
陈坚:“……”
便对方不过是无名小卒吧,但这份恭谨也是很能叫人受用的。
就又清点了一回‘接管’贾家的事物:有那需要收缴的物品且尽数造册了,还将那些个名属贾家自家而非各房夫人陪嫁的下人也一一拿了,全捆做一列。且对着和贾家本有的下人名册清点了,凡有不在者,尽数用逃奴的名义记下了,后续会依着这名录指派人手捉拿的。
……唔,在对应名录前可能还需要先除去位于贾家金陵府邸里的那些个下人——那些人可是他被前往金陵拿甄家人的同事‘顺手包圆了’啊。
不过,便是各位夫人的随嫁人手此番未被锁去,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会被放过了:笑话,连他们的主子此时都被拘着呢!故对着这些人,禁军也多是将其按其身契上主家的不同分开,且胡乱往贾家‘空闲’的院子里塞进去。
如此,以物品人员的清点为要,在刨除开贾家自家的三个奇葩之后,诸事儿的进展皆十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