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之前是不知该说什么,那现在就是纯粹被吓到不知能说什么了。再有,程铮却是为何就指名道姓的点出王家让他去?便……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拿贾家做借口的行为‘敷衍’得太过明显,但这单纯看穿表面上的不走心和能透过表相直击内里也是全不同的两件事儿好吗?
可惜程铮是不会因南安郡王的不知所措就和缓和氛围的,更甚者,人就是为了不叫这傻子没得白浪费时间才这么一出口就是绝杀的!此时见南安郡王愣住了,也不必使得氛围更为激化,仅需在南安郡王不敢开口的时候借机打马,且径自去了——
只人走了,思维也越发的发散远了,至开始‘庆幸’这个傻子早就被隔绝在了兵权之外了,不然就他这先做后想的性子,怕是能一路直冲到敌方的陷阱里都不带迟疑的!
徒留下一个南安郡王是留人也不敢,不留人也不是,夜风中零乱许久,却是除了将自己心中的,对程铮的印象再往下调几个阶度外无甚可做之事了。
也就更不值得程铮将他‘放’在心上了。
……
…………
而,也大抵是因着贾家虽有败落,可也到底是公爵后裔,被被无视轻视却是不能就被合府包抄——至少也要寻出一个能堵住人言的由头来啊!
更别说还同时搭进一个王家了。
所以,也仅仅一夜的功夫,程铮就真没有时间和空闲再于南安郡王这么个‘废物’身上花费心神了。
皇帝的‘雷霆行径’不可能丝毫不为人所知——不说那些个本就是事件‘参与者’的大理寺官员或禁军,只说凡在京为官或有些地位的人家,也几乎是无一家不知道皇帝先后动了贾王两家,且还有一个甄家尚在‘动’的‘路途’上——
只怪前往他家的路途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什么?还有一薛家?
商贾之流罢了,便侥幸能以钱财晃眼,也动不得这些明知薛家‘已有主’的人心。
又,虽说皇帝现动手的是这三家,但真叫人在意的,却还是这三家、或就该说是甄家背后的二皇子!
——要说这二皇子也真真是个倒霉催的,金陵一事儿本就悬在他头顶恍如一把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偏他家……或者说是他岳家还参与了贾家的‘内乱’?!
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谁能不知道那贾家又是什么样的地儿啊?是个神仙来了都得陷进去的泥潭!这甄家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于参合进去?瞧,眼下别说将这污泥池子搅浑转了,便他自家也被带累进去了……却也有因此而使人更不能明白这贾家到底有甚能吸引的地儿?又在甄家的‘领路’下终有参与几分金陵事儿?
这里,大理寺中好一台热闹戏,那里程铮却是在‘探望’了贾赦之后,就挥挥手毫无留恋的走了
哎,可怜这甄家也是个真蠢的,自己往自己所在之处埋雷,故而被炸了……却又能怪得了谁?
可甄家活腻了,这个些与甄家同朝共事的人却不是人人都愿意试一试自己的脖子和刀子孰硬的,故而这夜里京中虽夜色浓重,却是掩盖不去那昏沉下的紊乱,各家俱如忙碌的蜜蜂一般不断四下里打探着消息。
——终是天亮了。
当天际出现鱼肚白……不,哪怕只是隐约有些泛着微光的黛青色时,也正是众人面见皇帝的时候了。
如今正值冬日,京城的天空又是惯常被云层覆盖还时不时就会下一场或大或小的雪的,能出现这样透着曦光的天际,便可证明今儿会是个难得的晴天了——可惜天公虽作美人心却是依旧不能得美,尤其是在想到皇帝必然会在今日的朝会上提及贾王甄薛四家的事儿后,就更别说众人的心情还能不能美了,光是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在这必定会极度叫人窒息的朝会中苟全自身……就是一件很叫人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