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不知道的并不要紧,只想来这天下间又会有多少人会亲口承认自己有错?故且用‘冤屈’二字,也算是顺他们的心意嘛。”
还不忘再追加一句:“反正,这冤不冤的,到底不是听他们怎么说的而是看衙门怎么查的,不然还要刑部作甚?”
……
好吧,程铭再一次的确认了:程铮还是别说话吧,他一说话,自己也真是连憋气的机会都没得了,而是直接就要气到没气儿了!
于是,虽也依旧知晓对面人是太子是储君是纵不得帝心也非自己能惹的人物吧,也不免就愈发的没了好声气:“殿下所言自需是对的,只这事儿还真不是旁人来告与臣弟,而是臣弟自己所感……却不知殿下是想就否认了臣弟苦主的身份还是认为臣弟也是那等不肯认错的人?”
然后又学了程铮历来说话大喘气的做派,刻意顿了一顿之后才道:“且也不止臣弟自己而已,便家父……便庄简亲王他老人家,所受冤屈亦不见会比臣弟少上多少。”
——就是,大家都‘冤枉’了?
程铮很想摸摸下巴,然后叫程铭干脆将‘大家’到底有那几家一齐报出来得了,也好叫他掂量掂量后‘识相’些。
没错,待得程铭抬出庄简亲王这尊大佛之后,他口中的冤屈到底是什么冤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喊冤’的人都有谁,若是人够多分量也足够重,那他们说有冤屈,也就会真有‘冤屈’了。
至少也需要当做有冤屈去处置才可以——
毕竟世间事,往往也真不是全看公正公平的标准处置的。
……
却也不能就这样说啊?
这‘不能’还不止是因程铮自己要脸,更是因程铮在要脸的同时还要‘实际’:程铭之所以抬出庒简亲王,显是加码的行径,若程铮真认了对方的‘名头’还忍不住问程铭出尚有些什么旁的‘名头’,那也真真就摆明了程铮已经屈服于这种靠垒人头来迫使自己弯腰的行为了。
那也真说不准程铭的下一步会不会就是进而迫使程铮屈膝了……
于是程铮只能做出一副不明程铭抬出庄简亲王意欲为何的、‘天真’到愚蠢的模样出来:“真是这般?若真这般,那孤也真是需要要问问堂弟究竟是来孤这里喊甚冤屈了。”
就叫程铭一时被问得开不了口。
还非是因为就在程铮这一句之后他突然‘知羞’了,实在因着程铮这问题,也真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有一份隐藏在愚蠢之下的与众不同……
就仿佛程铮已是设好了套儿,就等着他往里钻了。
——亦如往日一般!
思及此之后,程铭竟是必须晃晃脑袋,才能将自己那股子不明所以的恐慌感晃出脑海——程铮还有什么‘套儿’好与自己设的?人不是已经把握住自己……乃至于所有无望于那个位置的皇家旁支的命脉了吗?
由是底气竟是无缘头的就粗壮了不少,再看程铮也很有一种连程铭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底气在了:“殿下可是等着坐拥天下的人,又何苦吝啬于分出些许土地与血缘至亲?若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些,也总不会遗忘殿下的恩情不是?”
哦。
程铮明白了。
这位是来和自己‘探讨’灰色土地的回收重置的问题的——
却也更不能理解了:怎么着,难道程铭自己名下也有这样的土地,不然又何至于就对这样能直接增加国家税收间接增加他们这些靠朝廷靠皇帝吃饭的皇族的行为说不呢?
就真诚发问:“不知堂弟可是……流连于那江南的风光了?”
虽说皇族向来无诏不得出京吧,但程铮这话也真不是问程铭有没有肉身出京城啊!
果然便闻程铭谨慎回复:“虽未能亲眼得见美景,但心向往之之下,也不是没于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