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说古时候的人敬天畏神,却也从来没有谁会将‘天’将‘神’纳入自己的思虑范围中:它们是不可控的,也是不可改变的,但凡它们来临的时候,世间人也仅需面对便好了。
并臣服于它们的浩荡伟力之下。
……哪怕有人不定能接受它们带来的‘结局’,也哪怕有人选择用愚公移山的坚持去改变它们,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它最初到来的时候,这时代的人也的确没有足够的认知去‘预见’它们。就更别说认识到造成它们的缘故是‘人为’了。
而,若再将这‘人为’二字进一步砸实到程铮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之上的话,那就更是例外中的‘例外’了:这其间不但有人力不可控的因,更有被人为隐藏了消息的因!
——是的,后半句所指的,也正是程铮这家伙!
且他还不但干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更丧心病狂到用其来‘吊’无知又无助的程铭:“堂弟可知,这江南的水土再是肥沃,终也只有那些个不会被湖泊河流侵吞淹埋的土地,才能列入可收税的田地行列?”
程铭:“……”
废话!水底下的地儿那叫田地?那特么的叫湖底河底江底好吗……!
少不得憋了一口气:“殿下说笑了,小弟再是无知,也不至会无知连这些个三岁小儿亦知的常识都需要殿下来提点。”
尤其在‘三岁’上狠狠的咬了咬牙,听着那声响仿佛在咬程铮的肉。
然后就换得了程铮越发风轻云淡的一笑:“不,你不知道。”
程铭:“??!!”
不等他对程铮侮辱他智商的‘结论’做出回应吧,那程铮却是再一次的大喘气完毕了:“也别说你不知道了,便孤……在被人提点前也是全不知晓甚至于就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上一想的。”
于是程铭也终有因此而好过不少……才怪!
哪怕程铮同有坦白了他自己其实也没有足够的‘智商’去察觉这点一点呢,都是不能给程铭丝毫慰藉的:
程铮这家伙果有看他笑话的依意思吧?不然已是从旁人处得了消息了,直接‘报价’也就是了,又何苦吊着他溜了这一大圈子?
难不成你以为你在杀价?!
……
并不,至少也并非全部。
此前,程铮也真是想不到这些个已受用皇室供奉者也会想着挖皇帝墙角的,可不就‘棋差一招’了?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就迎着程铭隐含埋怨的眼神歉意一笑:“堂弟也别怪孤口风紧,只这事儿……咳。”
就咳得程铭也不知有什么立场能怪程铮了:
即便论起血缘来他们这些皇室中人同程铮之间的牵连是怎么都能比林海更近些的,但论起信任来他们也真是打马都比不上林海在程铮心中的万一……还不是程铮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还就没真心想过要追赶林海在程铮心中的地位:既然已有在投胎之时集合了全天下极致的‘幸’与‘不幸’了,那就在活的时候‘简单些’,且不去过问皇位究竟会花落谁家,只一门心思的过好自己‘闲云野鹤’的富贵人生……
不好吗?
须知这可是庄简亲王自与程铮接触以来又几经辗转思虑最后才为他们这些个曾也想拼一回的宗室择定的‘上限’!
想到这里,尚留有几分锐气的程铭也真真是有惋惜的就看一眼程铮的:对方到底……到底在庄简亲王眼中又是个什么模样?
要说不足虑,那庄简亲王又是何须对程铮这般上心和重视的?明明皇帝已有将东南土地的处置权力交付与程钰了,他却是偏要自己再跑这一回以便探听程铮又有何主意了——
虽事实已证明了庄简亲王的决意并非多此一举……可,若说庄简亲王真有如此看重程铮,那他又为甚不干脆就一举‘看中’程铮,且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