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程铭不想。
也不该想——
这‘不该’二字里不但有着程铭虽为皇室却是不愿也不敢参政的无奈,更是有着程铭本就不必程铮一个阵营,便是程铮要啃什么‘硬骨头’,也不定就能豁到他的牙呀?
他只想要从程铮这里打些许的秋风而已……
也终于能振奋起精神了:“殿下胸怀天下,臣弟实不能及,亦不敢在殿下面前争风。”
“堂弟何须如斯赘言?孤并不在意这些,”程铮却是在又睨他一眼后且换做一副散漫自在的神情了。
不想他这厢自在了,那程钰却是不得自在,尤其在程铮又用一种混不在意的神情说出程铭不得不再提的话之后:“只,孤虽是不能将原委尽数告知,但看在堂弟终还能记得孤些许的情面上……却是能告诉堂弟一声,尽快扩些与蚕桑相关的产业吧。”
程铭:“扩?”
如何扩?因何扩?尤其是扩了之后……到底是能从中盈利呢还是会就栽进去?
程铭并不是很能理解程铮的建议,毕竟他也不过是望着程铮能松松手,留下他原有的地儿不至‘被充公’便是,又如何会在原本有的都前路未定的,情形下再与自己找新的忧虑了?
除非程铮能肯定自己新扩充的产业不会遇到任何危机——包括再次被‘惦记上’!
要是不能定下最后一点,那真是任程铮说开花他都不会动摇分毫的!
……
只这又怎么可能?
固然程铭想的是万无一失吧,只程铮既然已经打了拉程铭及其余宗室下水的主意了,又如何会容忍他秋毫无损的就……不不不,‘秋毫无损’还真不可用在此处:虽也存有利用的心思吧,但程铮也真没有想过要通过损害程铭——宗室们——的利益来达成目标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
尤其在大家虽说不能齐心,却是有在齐力的挖皇帝墙角之际。
也唯有参与者都各有得利,才能确保下一次的联手啊!
因着这念头,程铮的脸上也差点就要浮现出一抹微笑了,可惜却是在下一刻又想起若自己真能上位,那时皇帝‘’此的墙角也就会是他自己翌日的墙角了,故神情也不免就会随之一顿。
……不急,不急。
到底是还没能真真到手的东西呢!且皇室宗亲虽说是能享受到名下的土地无需缴纳赋税的便宜,却不定真能就再插手进织造之中,故程铮也只需在后者上略微动些脑瓜子,便能将这些个专为蚕桑所备的土地地税再赚回来了:还需记得在动手之际牢念‘莫过太狠’四字,才能免得因夺人钱财太狠至结下如杀人父母般的深仇大恨。
毕竟,赋税虽是朝廷收入的大头,但也不过是因着‘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凡非士人等可免税的存在也真真是需要种多少田就交多少税才占据了朝堂不可或缺之重的……更甚者因着田地的产出更是直接关系到人民的肚皮,凡不想就饿死的,也真真是需要下地劳作的才使得赋税一道几避无可避。
可蚕桑织造却是不同,它并非朝堂之根本——至少也并非立国之根本,可若能将之运营上上正轨,那其间的产出也的确非‘暴利’二字不能言!
没见历代的皇帝都有自己牢牢把握住织造不愿轻易与他人之手吗?
故,身为储君的程铮也不免会将目光放置于其上了:虽说夺人钱财者如杀人父母,但若是自己有本事,那也指不定是能做到极限一换一的。
他不能再维系‘现状’任由土地——国之根本被亲贵臣公们侵蚀了,若长此以往,帝国的倾塌也定然是无可挽回的!
还不如另寻了高枝儿,供这些个贪得无厌的蛀虫们攀爬……
还有谁什么,好得过暴利的蚕桑织造呢?
也正是在这时,程铮再一次的、且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