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整洁的性子此时也顾不得了,只命贾政一应吃用俱是不许下床,更有那些大夫开出的方子,皆来者不拒的给贾政灌下去了。
喝得贾政是苦不堪言:他本无病,且贾母也是知晓他无病的,这些个汤药……难喝便罢了,若真喝出个好歹来,却又如何是好?
可惜贾母如今已然是顾不得小儿子好歹的时候了,又有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也可谓深刻入骨,故面对贾政的抵抗,也真是不消三两句就将之反又吓唬住了:怕喝下这些药汁后会造成未知的结果?成!只你不喝的结果却是已知的!
贾政:“……”
罢罢罢!为了长久的苟且,一时的苦药又算得了什么?
且喝了再说!
只,虽说不喝的结果是‘可知’的,但这药……又哪里是能就胡乱饮用的?本就是没病之人,喝了这治病的药,真真是没事都要喝出个好歹来了。
再有贾母也是个‘经历过的’,手里也很是很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的,便她自己也一辈子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将其用在自己亲儿子——还是最为心爱的小儿子身上吧,但真到了需要的这日……她也真真是不见手软的。
也因之而可算是叫贾政的病有个实际的表现了:再是装病始,可待得被贾母折腾了一回后,那也真是没病也病了。
——倒是不至被那些个望闻问切的大夫们看出什么来了?
而这一番折腾也叫贾母与贾政也更是心累不已,又有二人虽是居于自家家中,可真要论起处境来,却是与那牢中的犯人也无异了……不不不,世间又有几多人贩能享受到禁卫军亲自看守的‘荣幸’?就益发顾及不上王夫人了。
倒叫王夫人因此受益了。
……
自禁军上门后,贾家就一直处于陈坚的高压看守之下。
要说这陈坚既有得皇帝的几分信任,那该有的智计手段也都是样样不缺的,又有王夫人之前与他的震惊实在是……一言难尽,也不免就因之而越发的对贾家、对王夫人上心了几分:还并非是对这妇人本人如何的上心,而仅仅担忧她是否会连累到自己的上心。
就简单粗暴的将其‘与世隔绝’起来——凡询问之余,一概‘外人’皆不可见,又有其所居院落外的消息,更是连个字音都不许递进去的。
虽这般行径也能算作看守人犯所必须的吧,但因此次所执行的力度和力争隔绝的范围却前所未有的,也几叫王夫人都有些求告无门了:
便她确有不愿再与贾家母子纠缠的心吧,看对这母子之外的人却是‘来者不拒’的啊?……咳咳咳,该是对他们带来的消息和‘麻烦’来者不拒。
毕竟,王夫人已是吃了一回消息不灵通以至错失良机的亏了,总不能再在同一个坑里跌倒吧?
——可惜,便王夫人自己不想跌倒,也会有人将她摁在坑里再不得起。
这人,说的就是陈坚。
以及在‘无意识’间配合了陈坚行动的审问官员们。
因着就职于大理寺,故在对待犯人的态度上,这些人不但已是很有经验了,还更有一份比之刑部官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谨慎:
能不谨慎吗?他们手上过的人,不说能再起复压死他们,单在落下的时分不小心‘拉扯’上了他们一同坠落什么的,也足够摔死他们了。
尤其当这种坠落还不止于因堂上堂下人有过利益相连,更可能仅仅是审讯过程中一次不小心的‘疏忽’时。
就一概旁的问题不问不说,仅关注案件——尤其是已经爆出雷来的贾甄两家……好吧还要捎带上一个薛家。
针对此,王夫人倒不是没试过能否从这些个大人的嘴里打听出事态——哪怕仅仅是这三家人的现状如何的消息,可惜,对方既然能坐在堂上审问王夫人,那道行也自是比王夫人不知高到哪里去,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