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归家,也难免就会有人员往来……
故而,勋贵们也呢个鞥定:林府自林海从江南二度归来——不,甚至包括林海第一次往来江南京城——都未住进什么旁人不认识的生人!……唔,连带着林家下人往林府外送的东西的情形也不曾出现过,该不是林海特意将人直接安置在府外了。
……不,也不一定。
哪怕这种‘不一定’不过是些许人心头的不安感在隐约作祟呢,此时那隐约也已然演化成了实质:要林府真无甚‘生’人,程铮至于在这要紧时刻亲自前往?
只恨他们此前未能就将那人揪出来!以至拖延到今儿程铮亲往……
再动手,也真就不那么方便了。
不,何止是不方便啊?该直接就用上‘为难’二字才是……毕竟这杀人的法子虽多的是,可要一面杀一面撇清自己的嫌疑?可供选择的面儿也终有狭窄了许多,要再在这要紧关头再杀一人放一人?
呵呵,既然都已经这么能了,怎么不干脆上天呢?
但,在咬着牙取舍了一回之后,众人也只恨恨决定——
动手!
大不了利索些,在干掉那人证之后连动手的人一并解决了呗!就看谁还能有本事自死人身上摸到线索了。
由是合计了一回狠心了一次,众人终有生出了一股子被‘逼上梁山’的悲壮感,可不等他们感动了自己,就看到程铮带着林海去见皇帝了?
……
是的,没错。
众人揉揉眼睛,确认自己看见的居然真是程铮带着林海去见皇帝了!……毕竟,程铮进出林府之后,身边唯多处理的,也就只有一个林海了——
也不知顺便将不合适怕他们误会了去,此处林海出门,尽数连个小厮都不曾随侍在身侧,就怕谁将那小厮当做人证解决了。
这……这这这——
众人俱是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的瞧着程铮同林海的车架果真没有半点停滞、或‘节外生枝’拐道他处的就向着紫禁城径直而去,待得到了宫门处,也真就只有林海一人随了程铮被小太监引领进去,登叫某些人最后的‘奢望’——即为程铮林海驾车的车夫,或程铮自己的某个下人才是真正人证而林海不过是一障眼法的心思彻底落空了……
毕竟,也任谁是那个程铮准备好的人证,他也终究需被带到皇帝的面前才能发挥出他的价值,这要永远被‘珍藏’?却是同他压根儿就没被程铮挖掘‘到’又有甚区别!
众人:……
摔!
特么的便是玩人也没得这般玩的罢?
都说自己这方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却又有谁能想到:别说东风了…也真真是任其来自于西北南,总要是来的是‘风’才好点后面的火啊?程铮你居然就引了一股子泥石流来?那也真真是任谁都没得那本事能将之后的火再烧起来了!
没人认为自己能有‘通天’的手段,正如没人知晓自己能拿林海……以及程铮如何是好一般。
于是程铮同林海面见皇帝的过程也真是异常的顺遂,只除去皇帝的面色不太好看之外。……不,皇帝又何止是面色不好看啊?他自见到程铮林海二人进门之后就僵硬着一张脸,眼神幽幽好似乎卒了毒一般——
也或者他更想撬开程铮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然又何至于就带了林海来瞧他?
……
没错,正如勋贵们正在心里骂程铮的娘一般,皇帝也是怎么看怎么看不出林海又有甚值得程铮如此大张旗鼓带到自己面前来的必要。
哪怕林海真有甚见闻——往来于江南之际的所见所闻,但林海……程铮就将那给了林海如此见闻的人和物带来,也会就好过林海自己前来啊?
皇帝头疼,疼到都不知该如何同自家的蠢儿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