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但‘送’,还能送得理直气壮:“不然呢?除去他,我方又还有谁能既了解军校细务,又不曾被皇帝见过?”
程曦:“……”
没有。
——但他们需要的不也正是这份‘没有’吗?不然又何必辛苦的隐藏着行事?直接将一切坦坦荡荡的告知皇帝……
并等着被砍头不就好了?!
程曦想不明白程铮这遽然发作的找死是否有因着他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却也不管他有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都只需将他再刺激得——还是更直接点吧,就说是将人给打清醒了便是!
再不迟疑的冷了脸:“爹爹可是在后悔昔日听我的建议做这事儿了?”
程铮:“???”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开始指责他了?且,要再听听这指责的内容……他也委实‘受得’冤枉啊!
程铮被责怪得简直匪夷所思至极,再瞧瞧程曦此刻都坚持不懈追向自己的、冷到嗖嗖飚冰刀子的小眼神……很好,匪夷所思也直接变成百口莫辨了好吗?!
真特么的憋屈,毕竟他也是真·不知道程曦又是为甚要发这通‘邪火’的……
好在徐氏适时出面解围了。
——说来,徐氏才是那个真心不知道傅怀灏到底有帮着程铮做什么事儿的,且现下里也得益于于此,她才能一心一意的支持程铮拿了傅怀灏去‘送死’:“你这话……不知原委不提,便说你的规矩都絮叨哪里去了?又如何能这般指责长辈了!”
也正因对傅怀灏重要性的全不知晓,徐氏才能挂心于程曦的语气……是的,是真关切而不是捏了此处‘拿乔’:须知程铮可是才强调过要她好生‘管束’程曦‘礼仪’的,虽说这时的徐氏也还来不及……并未能就整理好心境重又开始教导程曦吧,但在短短时间内便亲眼见证了程曦两度于程铮不敬,也是够唬她一跳的了。
并什么都计较不上、只能先一昧阻拦程曦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可惜,程曦却是无视了徐氏难得的‘好意’,而是铆足了劲头继续质问程铮:“若爹爹觉得曦儿那军校的主意是混闹的,也尽管在一开始就将之弃之不顾便是,又何必如今日这般先劳神费力一回,后又将之弃于不顾?”
“不。”她竟是越说越来劲儿了,倏然间就又在脸上挂上了满是讥讽的冷笑:“也不能就算是前功尽弃吧,毕竟经过爹爹的一番努力,我们也能更‘干净’了呢。”
程铮:“……”
什么更干净?
当然是会死得更干净了!
也哪怕程曦并没有就将这话直白的表述‘完整’呢,却也便是徐氏都能听出她的未尽之意了。
惊吓更甚,本严厉斥责程曦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还顺便改换了‘针对’目标——
是不是该给个解释啊?殿下。
程铮也少不得被这双重的目光看出了两倍的头疼:
徐氏要再这么容易‘动摇’,那他也真真需要再思索一下将程曦交给徐氏‘教导’又是否会是个好的主意了……不,他早该想到的,就在徐氏如同墙头草一样的从他的帮手跳到他对手再转身跳回来的时候,他就该明白这人的立场是有问题的!
但,也不管程铮又如何——后知后觉的——再次为徐氏的无原则无立场叹息及追悔不已的时候,程曦——且是依旧横眉冷眼看向他的程曦,也才是现在他最要命也最急需去解决的难题。
就揉了揉眉心,再瞧程曦一眼:“孤才说你这张嘴得管管,你就向孤证明了你这张嘴是真不管不行了。”
可惜面对这一指责,程曦也是真不为所动:嘴上没得个把门的又算得了什么?像程铮这样行事不经脑子才叫真要命!
对于程曦的‘倔强’,程铮也当即会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