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忍心拿着为数不多的得用之人去霍霍呢?!”
义正辞严,有理有据,也就骂得程铮……分外心虚。
却还不能不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不,他可不是只会梗脖子而已,他还是很有底气的!
也哪怕军校这个主意确是程曦出给他的吧,但在这主意之后的种种,也实是他……以及他手下的傅怀灏等人费神费力才能将之一一实现的。……说得难听些,就如同做饭一般,程曦不过是提供了些油盐酱醋的佐料,连米面菜一类的也尽是程铮自己想法子才能弄到手并自己烹制的,程曦还真有脸越过他指着这桌子的菜都归到自己名下了?……哦,还反怪他浪费了她的心血?
哼。
便程铮之前不与她‘计较’吧,也不意味着吵架的时候不会‘引用’了。
也就难有什么好声气了:“敝帚自珍?你这话也真叫人不敢领!且也不是孤不知道珍惜手里的东西,而是——”
“而是若有一日连孤自己都没了,又还能有手去拿握住什么吗?”
实话。
却是一句仿佛同程铮今日志得意满求表扬的态度不怎么搭边儿的实话:至此,也真真是傲气尽去只剩惶惶了。
故,也便是程曦,都不由被问得怒火都窒了一息:其实,她刚才之所以能质问得那样铿锵,也不外有着她从程铮的态度里判断出对方如今正是形式大好至极,这才下意识的不赞同他拿着傅怀灏去‘牺牲’的决定,可眼下……
不,还不止‘眼下’,而该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傅怀灏都是不能同程铮等重的:若程铮无事,那傅怀灏自是可保上一保的,但若是程铮真有个什么了——
那对不起,任是傅怀灏呢,此时的‘排位’也只能靠边站了。
……是的,程曦的选择就是这么直接、干脆全不会有分毫迟疑。
却有一点: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然面对‘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也即会是程铮大事不妙的时刻了。
程曦:“……”
她就狐疑的看了眼程铮,怎么看怎么……心存疑虑?
不怪他信不过程铮,而实是她不能理解若情况真有这么糟糕,那程铮怎么进门之时却是那样的态度?也太没得‘可关联性’了吧?别是——
别是装出来骗自己的?
就怀疑得很是情真意切了。
而程铮见得对方迟疑,心中也就被看出了老大的不欢喜来……不,他又哪里是‘仅仅’不欢喜啊?分明是心中那些强制掩盖下去的苦逼都快被程曦逼得不得不说弥散出来了好吗?!
他!
分明是来求夸奖的!
说得难听些,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昂扬着脑袋咯咯咯的啼鸣着只为吸引人来看他胜利的姿态。
……却成了‘本来’。
现在的他,不得不亲手拽掉自己尾巴上所有华美的尾羽,以求自己能更贴近一个失败者那狼狈的,可怜巴巴的,求怜悯求安慰的‘形象’!
程铮:“……”
世间之最倒霉者,非他莫属了吧?
偏这份‘倒霉’还是他自己亲手——不,该是亲口制造出来的!还特么的就在几句话的功夫里!
也所以,该注意下说话的艺术的人……或许不该是程曦,而是他自己?
程铮就又沉默了一回,见得对面的俩人在面对自己的缄默之际,那神情也是越发的严肃且忧虑起来了,终还是决定——
老子就破罐破摔了怎么的?
既今儿必定是求不了表扬了,那就求一‘真心’的安慰又如何!?
虽说,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泪流成河了。但,既已现出势弱之态,那也就只能‘乘胜追击’不止了。
好在话儿也是现成的,程铮几乎没有多少停顿迟疑的,就将那‘萝卜占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