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是不可能成功,但至少得将态度先端正起来啊!毕竟,从皇帝的角度看,这傅怀灏固然是由程铮送上门来的,帮着皇帝清理勋贵势力的‘人证’,却也同样会是一颗踏脚石:是程铮先送给皇帝的,待得皇帝信之重之了,再是反由程铮自己踩上去‘压制’皇帝一头的踏脚石。
所以程铮也必定会在确保这人的忠诚度方面有些什么布置……但也不管程铮有甚布置吧,在他的预料之中,这傅怀灏都是不应该在这时候便就获此高位的才是!
它……来的太突然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就仿佛……仿佛是傅怀灏出卖了些什么程铮计划之外的东西才换来的!
程铮:“……”
想来,皇帝所希望的,也正是他会这么认定才是吧?不然不至于这般张扬的宣告所有人傅怀灏获得了进入翰林院地界儿的资格。
也直到这时候——在已经下定决心打定主意再‘利用’傅怀灏一把的此时,程铮也终于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便是皇帝给了傅怀灏‘进’翰林院的资格,却也没给他任何的官职——
说得难听些,皇帝这哪里是给傅怀灏一登天的机会啊,分明就是将傅怀灏当做了一只于佛前供桌上偷油的小老鼠,不过就是从不许其偷油、看到了就打变成给人留了一线能偷溜进门的缝隙顺便对其偷油的行为从‘官方层面上’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要光明正大的吃‘供奉’?
呵呵。
……特么的,这不如后世的旁听生呢!
毕竟后世可没得哪个学校的学生会瞧不起旁听生,不是吗?可现在,那些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进士——人可全是是进士而非同进士——又会用什么眼神瞧这连秀才之名都没有却是‘混进了’自己队伍之中的傅怀灏?
鄙夷,是肯定的。
只鄙夷之后呢?指不定还会想着如何将这人好生的‘教育’一回,也好叫天下不学无术却又盼着能走旁门左道进身的人知晓‘厉害’才是吧?
程铮一点都不怀疑这点:尤在皇帝虽是突兀的给了傅怀灏一个前所未有的优待,却是半点都没想着要再给他分毫能应对外界唯一的‘防护’之时。
所以,程铮也只能如皇帝所希望的那般做一把伤害傅怀灏……至少也不会轻易的放傅怀灏得到这一超脱了自己预想的‘地位’!
在想通了这点之后,程铮也毫不犹豫的就准备于傅怀灏背后……不,该是当面儿捅上一刀了!
……
…………
因着皇帝虽有违背常规的就将傅怀灏放进翰林院……当个吉祥物吧,也终究没有就荒唐到允许这一位白身之人上殿,故而在整个京城……至少也能说是整个京城的勋贵阶层都因皇帝出乎意料的行径而震动了不止一回吧,其隔日的朝会却是展现出了一份非同寻常的……安详。
就像是在等着别人出头上路的‘安详’。
程铮:“……”
作为那只不得不出头的送死鸟,他也真真是很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憋屈感:可又怪得了谁呢?既然他能给旁人设陷阱,那现在也就怪不得旁人在眼见皇帝设下了针对他的陷阱的时候冷眼旁观了吧?
——没错,皇帝会给出这样一份前所未有的、匪夷所思的殊荣,也该不仅是为了叫傅怀灏在翰林院里见识一回‘世态炎凉’的,而更该是在针对程铮才是!
可……程铮又还能有什么是皇帝需要这般耗费大气力布置大阵仗算计的呢?
程铮想不出来,他也并不认为皇帝那清奇的脑回路是自己能次次都能预料准确的。
就很是坦荡的在朝会之后往御书房进发了。
却是没能进去。
毕竟是机要之地,又如何会是程铮想进便能进去的呢?
……
好罢,这也不过托词罢了,真真使得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