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的匠人殷勤的宫人以及……白花花的银子堆砌出四季如春的效果来,更是寒风凛冽吹得人几乎就要脱掉一层皮门外廊檐下比不得的。
程铮在宫人的伺候下脱下大氅,又理了理衣冠,净了面,这才绕过屏风觐见皇帝……另三人也自是随着他一道行动的。其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程铮在被宫人伺候着脱下大氅之际还不忘借机再去瞧傅怀灏,见他被室内暖和的气温一蒸,竟是情不自禁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面上更是一副明显的‘得救了’、‘解脱了’的神情时,心中也约莫有数了——
却也因此而越发的哭笑不得:这皇帝……是怎么长的脑子?
但,也不管程铮是如何的‘心中有数’了,在他木着一张脸预备对皇帝行叩拜礼的时候,他那但瞧见他就没得好脸色的父皇,此刻却是反常的对着他就笑成了一朵花:“我儿可算来了。”
程铮:“??!!”
他也边几乎是瞬间就被皇帝这……这几近于谄媚的神情吓得不轻:“父皇——”
可安好?
该是不好的吧,不然又怎会这么一副脑子被门夹了的模样?
可,也既然这话程铮是真不敢就说出口的,那皇帝也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不,他有!
在看到紧随程铮转过屏风而来的傅怀灏后,皇帝的笑容也不免就变得更加真心了,还是那种‘哎呀我要算计了你怎么这么好算计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含义丰富的真心。
对上傅怀灏之际语气也异常……谄媚的道:“来了?真是个有心的孩子,知道太子来了,还非要出门迎接一回……果真是个好的。”
——不,不好!
要程铮真将皇帝的话儿当真了,那此时的他该是已有气到额角青筋乱跳恨不得将傅怀灏挫骨扬灰了——
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程铮都没得这份‘殊荣’的时候陪着皇帝‘商议’国家大事儿?!
……
是的,在程铮看来,皇帝这哪里是在对傅怀灏好啊?分明是在恨不得就瞧着傅怀灏程铮这对旧日的主仆就地开撕不死不休呢!且要点还在于皇帝那明晃晃的暗示里:傅怀灏可是为了迎接程铮才特意出门去的——
那,在程铮到来之前呢?
在皇帝召见了那许多的臣子,商议了那许多的军国大事之际呢?
特么的程铮还一个字儿的‘关键’和‘机要’都没能听到呢,就都进了傅怀灏这崽子的耳朵了?
便傅怀灏是程铮‘进贡’给皇帝的‘人证’吧,程铮也不定就能容忍这位自己递出手的‘工具’比自己还能得皇帝的心意呀?
就更别说傅怀灏还能因着这份‘得心意’而更接近权力的‘中心’了!
程铮相信,皇帝想要的,该正是他的这份‘相信’……
可惜程铮不是个傻的:管皇帝又是如何在他的面前舌绽莲花呢?就傅怀灏那面色青白、普一接触室内的温暖就情不自禁的先哆嗦了一——好几下都收不住的做派……就能得知这人可冻了不短的时间了:该得是多久的冷风,才将这孩子冻得这么可怜巴巴啊?
还真真由内及外做不得假的可怜。
……
只,这些个程铮能看出来的东西,皇帝却是看不出来的。
无他,不过是程铮有‘相应经验’可皇帝却是没有的缘故:须知这位皇帝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登上皇位了,且他登上皇帝的一大理由便在于他是先皇唯一的儿子,故而不管皇帝是如何的愤恨于自己幼时程铮的外公代权揽政又是如何的不给他这个皇帝以‘尊重’的,至少,于物质上看,是断然无一人敢于亏待这位主儿的。
就更别说叫他体会一二京城冬日的冷风刮骨又是何等感受了。
——可程铮却是体会过的。
虽程铮也确实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