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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不该’,听在旁人的耳中也自然是傅怀灏——以及他所在的傅家可千万不要于那章家……不,更甚者就是金陵科举舞弊案中有甚动作了。
可这也不过是些并不知道傅怀灏有在帮程铮‘做些什么’的、无知外人的看法罢了,若是那知晓内情的人,此时想的就是该傅怀灏可千万不要蠢到将他帮着程铮料理的事儿,直接暴露在三皇子程钰的眼皮子底下了!
……若真这般,程钰也真真是只需跑一回定远,就能收获得盆满钵满!
傅怀灏也自是明白程铮所在意者又到底在何处的人,就又急忙忙的叩首于地:“殿下息怒,草民是万不敢如此愚钝狂妄的!”
可惜,程铮的目光里依旧带着审视的怀疑,且也不知是否因着其眼神过于直白的缘故,傅怀灏……也干脆就‘配合’的自我放飞了:“殿下。”
他竟是又一次大胆的直视起了程铮的双眸:“草民真真所惧者,非是草民有做了什么,而是在三皇子看来,草民可能做了什么。”
程铮:“……”
好家伙。
此刻也不止他一人了,凡屋子里有长了耳朵的,都不免愕然的抬头,面面相觑间几不敢确定自己有听到什么:便你对三皇子真有意见,这憋在心里和说在口中,也全是两概念好吗?!
——只除去程铮。
是的,除去程铮。
他是最先为傅怀灏的话所疑惑的人,也是最先自傅怀灏所带来的疑惑中走出来的人:便此时的他同有……且是依旧身处于不明白这人到底为甚会这么说的队列里吧,但他也到底有比旁人更能‘迎合’傅怀灏的思路——
即,管傅怀灏这么张狂的缘故又在于何呢,他只需先问傅怀灏接下来要怎么做再论便是!
就道:“所以?”
傅怀灏低头:“所以还请殿下原谅小子的私心……”
“小子想回去看看。”
程铮:“……”
他顿时就不说话了,只满面肃然的用手指咄咄的敲击着扶手。
老实说,他并不能明白傅怀灏此时此刻依旧固执的想要返回定远究竟是为了什么?且他也并不赞同傅怀灏在没有丝毫马脚外露的情况下返回定远。可……
可,又或者这人心中有些别的算计呢?
程铮自知自己能走到今日,靠的便是旁人的‘支持’,又如何会一朝翻身便‘忘本’了?
……
他沉默的思索着,也沉默的择决着,在他的沉默中,屋子里只剩下他无意识间用手指敲击扶手的声响。
这敲击声并不急迫,却是一下下击打得人心头直发颤,尤其是傅怀灏本人,在面对这场景时也终不敢再说什么了……
终于,程铮收了手,只面上的冷漠依旧:“若三弟真有心,你此时再去却是太晚了些。”
傅怀灏等了一回,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等来这么一句……回复?便略略一顿,声音反激起异常的坚定起来:“草民不求早晚,只求不至到最后还什么都……”
还什么都不曾努力过?
也只是须臾间,程铮就明悟了傅怀灏的言下之意。他看向对面少年的目光也因此变得越发的深邃了些:
好吧,他也可算明白这傻孩子到底想要去干些什么了。
——他是去送人头的!
是的,人并非是去保全军校的。且老实说,若傅怀灏对程铮断无欺骗隐瞒之处的话,那就程铮之前收到的、傅怀灏围绕着军校‘近况’的一次又一次的回禀,便可知这军校的事儿也真真是无需他此时再赶回定远去画蛇添足了——
但,若单单针对三皇子程钰有出现在定远并就地儿处置了人这事儿呢?
那也就会不止傅怀灏了,竟是连程铮都止不住心动过一瞬:单这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