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因此次的沉默是源于程铮内心真挚的不解,它带给人的‘压力’也就更不同寻常了:纵然在程铮‘沉重’思索之际,其周身氛围就有如泰山一般沉沉的压在众人肩头,压得人脊柱都软了,只能无能的俯趴在地,可那时候、那‘力道’却是定向的——总之,是没得好事儿了,不过是端看这不好……能有多不好罢了。
但,现下里的沉默却是好坏不知的。
也即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可能有多大了。更会因着这希望和失望的‘难舍难分’而使人心里更为七上八下,心累心跳到没个着落!
唯能安慰自己的也不过是:管即将面对的到底是希望还是失望?它都无关于旁的人而是仅仅针对于傅怀灏一人了。
故,论来,这满屋子里陪站陪跪的下人们,至此刻也终于能够松活些许了。……即便他们也不敢立时就抹去面上的凝重凑到程铮的面前逗趣儿吧,却多少能暗暗松泛了自己紧绷的脊背,且互相间以目示意了。
——却是谁也比不得程曦更为自在的。
正在众人于沉默中相互用眼神、靠表情交流信息的时候,他们竟是突兀的听到了一声极清脆、极轻快地咔哒声。
众人:?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却也真真是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然后,也就在众人苦苦思索的时候,它再一次的响起了,继而伴随着那声更加轻快,直至能听出其间愉悦的咔哒声,众人也终于能有陆续回神了:
特么的,这这这——.bimilou.org
这不就是磕松子儿的声音吗?
可,到底是谁能长出这么大的一颗心眼儿,居然到现在了都能不忘磕……松子儿?
也几乎是全然不用迟疑的,一屋子的视线就或明显或隐晦的挪动到那张一直都紧紧矗立里在屋子里的屏风之上了:
还用思索吗?
在这时候,除去程曦这么一位恃宠而骄的郡主,又有谁敢于太子的头上动土?
也除去程曦和程铮,又还有谁的手边有摆放装有松子儿的果盘随时供取用?
包括程铮,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他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起身离座了。
哪怕他向来都自认是个宽和的父亲,可当自家女儿都这样逆反了,‘管教’一下什么的,也是应当应分的吧?
……
待得程铮径直转过屏风出现在自己面前,程曦也肉眼可见——还是程铮亲眼所见的松了一口气,将指尖紧紧捏着的,爆开了口儿的松子儿连带着里面完整的仁儿一道丢弃在小几上。
松子是她磕开的吗?
不是。
是她靠着蛮力徒手捏开的。
更不是为了吃而捏:便程曦不走寻常路到了几乎叫人怀疑人生的地步了吧,她也不至于缺心眼儿到都这个时候了都还想着吃呢!
她……不过为了剑走偏锋——不,该是因为惯常于剑走偏锋了,程曦也真就不走寻常路的捏起了果盘里的松子儿:
够有想法了吧?
也虽然这想法本身,就已经缺心眼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好在程铮同程曦是有一份默契在的,故在听到这匪夷所思到不合时宜的声音之后,他也毫不迟疑的进来问究竟了。
还并不能问得太过直白,毕竟这金陵行宫可不比太子府——
什么?为甚程铮欺负那群皇帝派来他身边‘辅佐’的官员就能那样直白且毫不遮掩?
废话,当然是因为欺负这些人要不了程铮的命呀!可现在,在程铮即将和程曦讨论的话题中,可是有隐隐牵涉到一个要命的且是致命的点呢!
——军校。
也就在父女俩面面相觑了一回合的短暂沉默之后,程铮略调整了一回语气,且微微带着些调侃的道:“你这妮子!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