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哪怕被罢官,更甚者被抄家,却是终能苟得一条命在不是?若是在此基础上再努把力,讨好了太子使之愿为自家说句话不至最后就被流放了去,那章家人也真真是要齐声念一句佛的了。
所以,也别管这老者的这一‘选择’是在与甄家乃至于诸多地主大家为敌必会遭遇他们的攻讦了,他以及他全家都需要过了现下里的这一关,将自己的命从程铮处‘抢回来’才是!
至少,目前看来,在一切能救章家人性命的人之中,程铮是章家人能抓住的最好选择,要程钰愿意出手,他们也不是不愿改拜一个山头的……
更有——也是在思及自家同甄家对比之后,两家人一连命都难以保全一还能因着自己皇子岳父的身份在做下这许多事儿、且是领头做下了这许多事后居于自家家中‘岿然不动’……
那份对比之下分外强烈的嫉恨,也几乎要化作火焰舔舐尽了这章家老人的心田了!
——毕竟,买官的该死,卖官难道不更该死吗?
……
也虽然,很难说这老头的这一选择,又是否会将他以及他的家人推向另外一个深渊:如果他们是真有心为程铮当那根出头打人的棒子,就别怪被打的人会出手扭断他们这根棒子了。但对程铮、还是仅仅想要找一根趁手的棒子的程铮而言,这人的出头也多少能算是一意外之喜:哪怕便章无家人的出头,他也能找出旁的手段来,但是吧,有一根上赶着、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命而无比真诚的上赶着帮着他卖命的棍子……人,他又哪里会拒绝了?
更不此时就带了人走,又还等什么呢?
也当即就微笑着扭头看向成程钰:“弟弟。为兄今日来得尤为仓促,更并未提前同你招呼一声,不知这番莽撞之举可有打扰到你?”
程钰:“……”
他竟一时难以作答:
他知道程铮想要做什么,,但,也管脑海中是蜂已有涌出多少该如何拦截程铮才得益的念头来了,一时间也是真难以在其间做出选择。
甚至不知该不该就将这‘废物’连带麻烦一并抛给程铮。
好在程铮也不会给他‘选择‘的时间。
也就在程钰沉默着斟酌利弊并不得其结论的时候,他已有叫自己面上的笑再是显得明媚了几分:“好在孤现下里就要走了,故,若孤之前有什么不到之处,都望三弟能海涵了。”
继而愈发厚颜无耻了些:“若是能将之抹了去,却是最好。”
程钰:“……”
也哪怕他对程铮的话儿已是有了几分的预料呢,也都是想不到自己的‘不妙预感’会这么迅速且是现实生动的就转变成‘现实’的。
——且比他的所预想的更能恶心人。
由是,程钰也真真是再克制都克制不住自己笑容中的狰狞了,就紧紧的盯住了程铮,一字一顿:“兄长这就走了,不继续坐坐?您瞧,您来了这许久弟弟都还没能来得及过问您近日的起居可安好……真真是愧疚啊!”
可惜的是,任程钰说什么怎么说,程铮这人一旦真的不要脸了,那也真真是任你指着他的鼻子,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就伸出手将你的手指摁下去,还继续言笑晏晏同你说话的:“三弟何须急于一时?你我兄弟多年的情谊,又哪会是因些许日子未曾相互过问就能疏远了去的?”:筆瞇樓
这话之后,程铮脸上笑容依旧坦诚真挚,可说出的话却是倏然一转:“且现在里也正是孤全心忙于旁物的时候,怕是顾及不得三弟啊!”
程钰:“……”
好家伙,图穷匕见都不带你这么不要脸的!
须知程铮来的时候可还打着探望程钰的名头呢,乍一见自己能从程钰手下‘抢’到一得用之人了,也真真连将程钰抛到脑后都嫌麻烦,竟开始盼着程钰能自己知趣些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