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也止不住的想要用眼睛斜他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左统领自是被这一眼看得心有瑟瑟,却又并非是全然的出于害怕,还有面对‘希望’时的坎坷,就定了定心,对程钰点拨:“太子可是有带着章家人一块儿走的。”
程钰也顿时越发的恍然:是了,程铮可不只有带走章家人‘而已’,更是在带走章家人时候借这家子的口翘开江南土地……黑幕——且这一意图还表露得极为明显。
同是因着这一缘故,也无论在左统领看来还是立足于程钰的立场上思索,顺遂程铮的心愿都未尝不会是一件好事了。
——眼见对方自寻死路的好事。
就叹息道:“兄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更不喜欢旁人干涉他的事,便我这个做弟弟的有心进言一二,他也不乐意听,还颇觉我是在指责他……几次三番后,我也实不好再开口了,免叫旁人误以为我不敬他这个兄长。”
然后叹息得越发沉重了:“只,瞧着长兄现下里的行事……我也真真是心下里难安啊!”
……
好的,好的。
现如今大家都不但知道程铮大抵是真的有在自寻死路了,更明白程钰是真的会睁眼看着程铮去死了。
只这两人——即程钰与左统领又如何敢于在尚未明确表态要与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右统领面前说这些事情了?
也不外乎是因着:在两人看来也不论右统领又同意与他们站到同一个阵营与否,都是有受着同他们一般的‘苦楚’的。
毕竟,那程铮在试图带走章家人的时候可是浑身都发散出想要用他们开凿土地问题的跃跃欲试,而这土地问题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江南便无异于是在动全天下!
故,也不必管右统领又是否和程钰是一派或否吧。单就土地这么一个‘根本点’而言,他们都是困在同一个池塘里的鱼。一但面临程铮预备着从这池塘中‘抽水’,那也真真是无论‘鲫鱼’,‘草鱼’还是‘鲤鱼’了……都没得哪个……条是能独善其身的!
如此,也便程钰以及左统领怕是会使出些什么不好为人道的手段吧,对右统领而言,只需冷眼旁观就能消除自己一心头大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程钰相信他是个会做出正确选择的人。
也果然,就在程钰以及左统领的‘大不敬’的同时,那右统领浑如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低眉顺眼,权当自己是一尊安静又合格的塑像。
程钰和左统领也自有对此感到了分外的满意。再加上他们之前‘试探’右统领的许多言行其实早有过激之嫌——毕竟,也便是这人同他们却有着利益‘相关’吧,都不能就用于断定人就必须要同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了,人能如里这般默不作声的袖手旁观,不也能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吗?又何至要与他们条路走到黑?
故,也真真是不能再加逼迫了,否则也恐有物极必反之嫌。
就双双收敛了继续‘针对’右统领的心思,只一心一意的合计起自己的计划来——
却是又能再合计些什么出来呢?
摔!
……
说真的,程铮可不止是有算计程钰‘而已’,更是算计得极其恶心、极其‘曲折’,并因着这做作的曲折将恶心的‘过程’无极限的延长,直叫程钰被他那‘味儿’冲得……到现在胃里都在翻腾!
少不得就因之而更加难以集中精神了。
也当然了,程钰之所以会在此时此刻表现得这么没有求生欲,可不只是因为他已被程铮折磨到被迫进入贤者境界,也是因着在他看来::筆瞇樓
只需程铮迈上了动土地——这条不但涉及勋贵更是囊括所有世家大族根基的不归路,那对方的死也只会是时间和方法问题罢了,而全不会存有死或不死两种可选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