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能接受程铮现下里的这一开口不仅有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更对在场的旁人发动了惨绝人寰的人身攻击……就问有谁会不怒,又有谁能不恼?
也即便程铮真是储君吧,可就他现下里这有名无实的尴尬……他又如何敢就这样欺辱人了?
不过——
众人再是思绪一转,便发现:哪怕程铮已然有羞辱他们至如此地步了,他们也是不能对程铮做什么的!
这不止是因着程铮太子的身份使得他们不敢就当面抗衡其身后的皇权——即便程铮这太子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但这诺大的皇朝……却不是全然纸糊的啊!
更因着大家有对程铮今日到底是叫他们来做什么的心知肚明,且全不打算迎合……故,也就只剩下虽然不敢就认下却是打死也不敢就拒绝的死局了——
是的,也即便程铮的最根本目的此刻都未曾出口呢,但大家都已经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将之就扼杀在襁……胚芽中了。
……还是一连程铮自己都知晓的‘必死无疑’。
可,既已是死局了,也既大家伙儿都只可能选择‘非暴力不合作’这么一条‘死路’了。那他们和程铮之间,又还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变局’?
没有,似乎也只剩下将这抗拒玩出‘花儿’的垂死挣扎了?
这是众人没得选择的选择,还能使得程铮也能够体会到如他们的一般的‘心动’感觉。少不得叫在场的众人俱是因此而心动了一回——
可惜的是,便众人皆有在心中各自转过这般的念头后,也只需他们再抬起头互相看看,就又各自沉默的低下头,连心中转动的各色念头也皆尽烟消云散了。
不是他们不想耍花枪,而实是‘对面那人’并非自己可以真诚‘交付后背’的对象,与其面对之后可能……是一定会有的互相拆台,还不如从未开始过!
且省一事,大家苟到结束便能作罢。
如此,少不得各个面上皆露出了沉寂到死寂的模样,和着弥散在屋中的、让人心悸的寂静,倒是分外应景。
程铮高踞主位,目光也不断的四下里扫视着:“诸位不愿说话,可是觉着孤胳膊拧不过大腿?”
话至此处,他不免又笑一声,笑声里充满讥讽嘲的意味,好在众人对此也能够屏心静气的‘接受良好’了,依旧各自低头,全不以程铮的刺激为意……也终叫程铮看出这些人坚持苟、苟到底,就看谁苟得过谁的决心了。
免不得再用意味深长的用眼神扫了周周遭,以确保在场诸人都有深刻的领会到了他眼神中的未尽经意,这才重又松懈表情,垂下眼眸平静且正经的道:“孤也不管你们各自又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只不过——”
“孤要做的事情,可不会就因着你们的打算便前功尽弃!”
……
呵,这话……就很有些意思了。
还尽数体有现在了程铮所用的词竟是‘前功尽弃’之上。
众人也各个抖擞了精神:他们可以不在意程铮用什么样的眼神逼迫他们——毕竟众人也有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久了,既然习惯……
就看着吧,还能把谁看少了一块肉不成?便程铮执意要拖,也就拖吧,总之今日之事断不是他拖一拖就能够拖成功的。甚至于,若程铮想着能一面儿将他们拖在此处,一面又使人在外面制造些什么‘误会’……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的,在意识到程铮‘不做人’的程度之后,众人并非没有怀疑过程铮之所以在今日将他们齐聚此处,就是为了摁住众人不叫他们知晓外面事儿以免他们能及时应对外界的‘变故’,以便程铮的‘自己人’能顺遂的在外面打着这些统领的名义搅风搅雨,混淆外人视听……如此,待得统领们终被放出,也已然大局既定再难翻盘,少不得捏着鼻子被程铮架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