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能算做是诚意十足的退让了。
毕竟,他们也是真没有必要就将自己探听到的‘内幕’再与这些全不相关的人分享呀——
你谁呀?你又是我的谁呀?
不过是因着便这些京官儿们有被程铮当做枪使怼在众军中人的对面,军官们也是不愿就真正意气上头与之针锋相对的一番的:不然,也岂不是会便宜程铮那犊子‘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故,为了使自己不至于落入这等子、真正的得不偿失的境地,军官们才少不得退让一步,给出些无关紧要的好处,从而使得双方都有地儿可下的台阶罢了。
也便于弥补平那点子由程铮挑拨起来的矛盾。
……
想法很好,却是不定能被对面的人接受:
毕竟人家也是真心不需要由他们这方给出的、打探结果呀?
人虽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官员,却也多多少少是有自己的地方关系网的人,今日不过是因着程钰的行为太过‘不可思议’,使他们不得不亲自出马于这些军官处‘寻根就底’一回,待回头,又有什么外界消息是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关系网打探出来的?又费得上这些个军官什么事?
更别说便这些人愿意给,他们也不定就敢信,
更会因之而少不得会觉得这些个军官们……真真太不是个东西了!
双方就又陷入了沉默,只这一次弥散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可不再是尴尬,而是隐隐带着硝烟味的敌对了。
还敌对得分外理直气壮:一方觉得自己已经让步,对面为甚还不知足?而另一方却是觉得对面的施舍,堪比将自己当做叫花子……傻子打发!……之所以现下里还没有真正撕起来,可不是因着双方都是体面人,而实是因大家都是理智人——
明白此处并非他们打架的好地方。
最后,在僵持了一阵后,还是由京城的官员们做出了让步。
他们用一张虚伪的、统一的微笑面具对着那些军官们‘道别’:“既如此,那下官也是不便在此过多打搅几位大人的了。”
然后拱手,致歉得越发真诚了些:“且我等会有此番……此番过激之举,也着实是因着我等俱是受惊太过,行事再难以周全,还望诸位大人海涵。”
——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他们不在最后再贪得无厌的加上一句:“只大人们若真有得了一二消息,切莫忘记了今日承诺才是。”
……的话。
也简直都有将对面的军人们尽数气得笑起来:这是在道歉呢还是在倒逼呢?
倒不是不能理解对面人的‘步步紧逼’:也不管这些京城来的官员们又是否真需要这份由军官们——还是同他们之间关系‘不明’的军官们——给出的信息吧,但白得的东西……都不要白不要啊!
再有若是能从中探得这些军官们的立场——同自己探知的消息对比后即可得,那京城官员们的收获也就会是双倍的了。
军官们也因之下这点而各人的面上都有瞬间的扭曲……好在最后依旧能挤出和煦的微笑来:“诸位大人不必过多忧虑,我等虽不如诸位大人一般知理明文,但何为‘言而有信’……也是晓得的。”
在不阴不阳的刺激了这么一句之后,众位军中官员们也是赶紧的就拔腿走人了。
更有因着‘撤退之际’的匆忙,便没能看到被自己抛弃在身后的京城官员们,面上也俱是不加掩饰的……嗤笑。
笑这些军官们惧自己如洪水猛兽,却是忘记了这座行宫中出去自己这群人之外,还有一个真生猛的存在!
……不不不,这里说的不是程铮,而是傅怀灏。
是的,从一开始的鄙夷排斥,到现下里的‘敬而远之’,诸人对傅怀灏这个曾经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存在,可是很历经了一番认知上的动荡,并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