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动辄就能取人性命的阶级社会,越是高位者越是能够轻易的‘随心所愿’——尤以够资格入驻行宫的那一大家子为最!……故而,也哪怕那些乡绅富豪中本就有人是冲着太子才愿与林海或傅怀灏让利罢,但在真正面对自己可能需要用命来换取前程的时候,也同样会是个人就害怕进而畏缩不前……如傅怀灏这般的真猛人,观遍世间又能够有几个呢?
好在傅怀浩也没想着真用行宫这道‘天堑’去为难他们了:他是想表达出自己的‘奇货可居’、并待价而沽不假,但要真就用力过猛直接断绝了同这帮人之间的联系?
不可。
做戏最重要的,正是拿捏住度啊!
所以,在山实无力来就我的情况下,我也不是不可以适度去就山嘛!……不就是这些个乡绅富豪不便于进行宫吗?傅怀灏本人却是出入方便的。
只,这一回的傅怀灏便是出了行宫,也不如之前那样热切的上门拜访这些人了,而是转头又祭出了自己身为学子的形象——是的,便傅怀虽没有功名在身,却实是读过书的,尤其他又是曾被皇帝‘亲自’指入翰林院可随意行走的特别人士:纵使这身份骗不了朝中人,但对尚未入朝并未有资格知晓其间辛密的的众‘外地’学子而言,这份殊荣还是够他们趋之若鹜了。
再有,也便此时此刻的金陵已是人心惶惶至不敢再有甚‘’出头的‘活动’了,但熟人私下里的一二小聚,还是可以的……了不得借用下林家数代人的积累的人脉嘛,总不至叫傅怀灏真找不到可以‘相对’的人。
至于那些奉命动用主家人脉的林家下人们又是如何终忍不住的对傅怀灏的前倨后恭而生出了些想法……便无需赘言了。
好在傅怀灏虽是自身‘不如何’,也终是背靠两座大山的人!便就没人敢将这话儿放到明面儿上。又有那些个接了傅怀灏邀请的学子们,虽也多迟疑之辈,却是只需其间有一二响应者,傅怀灏就不至于‘寂寞’了——
至于那些终等到傅怀灏再‘露面’却发现对方不是来见自己的富豪乡绅又要如何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咳,要真一一阐述,那就说来话长了。
……
不提傅怀灏这里的转折,就说那被傅怀灏牢牢盯上从未放过的左统领,这时候也是忙到飞起。
……问他忙什么?
当然是忙于操持程铮程曦的出行安全啊!
——简直劳心劳力到了使得那本负责守卫金陵的、隶属于中军的都司都被他‘排挤’到了近乎无事可做的地步了。
好在人对此却是‘很能想得开’:哪怕最开始有因着这位左统领的抢活和反常……好吧重点是通过抢活表现出的反常而惴惴不安乃至几度试图将那些本该是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事情再抢回来,但因着他不过是都司的他也实是抢不过这位左军的统领大人,而不得不含恨将自己委屈上报给了自家此刻正坐镇于金陵城中的同知大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领了同知大人静候其‘效’命令的都司,也不是不能携手旁观并‘感谢’这位左军统领一力抗起了原本该属于他的责任的——反正上司有令他只需从令便是。
至于空闲下来的都司自己和他家那些个被左军的兵士抢了活计的手下人又会不会转以‘督查’左统领的行为‘打发时间’,就真的不好说了……
只说这位左统领如此劳心劳力,也不过是希望能给自己安排一个能够合情合理的、同傅怀灏‘偶遇’还能对话的机会罢了。
毕竟,他的身份可是有摆明了放在那里,更兼他之前‘行事过头’:不但将傅怀灏径直赶出自己的居所,更是在众人的面前将赶人的做派做得张狂做得大张旗鼓……若此时忽又上赶着反接近傅怀灏了,那这份前倨后恭,也怎么看怎么会令人心生疑惑并需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