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巧的一方庭院也是墨瓦白墙,一颗经风霜雪雨而卓然傲立的青翠松柏……景色秀丽雅致更可辨得几分禅意。
程曦也就矮身于榻上坐了,接过才沏好的清茶捧在手心,静静瞧了眼那氤氲的热气好一会,才似满不在乎的一笑:“佛前可是清净地儿,且我等也俱是来这里敬菩萨的,这香都没上一柱就急着说说笑笑……却是个什么道理?”
翠岚闻言微愣,继而依旧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别说菩萨慈悲为怀断不会在意这些许的小事儿,便是那些夫人小姐们——”
“怕也巴不得来您面前露个脸说句吉祥话儿呢!”
……
理儿,大抵会是这么一个理儿,但要论‘实’可就全不能这般理论了!
尤其程曦这次带人来寺庙,本就是为给他……她们一个宽松的、能‘恣意’说话的环境,这要将人再拘到自己面前来,谁知不会为了一时的欢愉而本末倒置了?
不定还会话不投机半句多呢!
可——
可要拒绝得太过明显了,也会显得不美:
便不至就使人从中读出程曦的‘不安好心’,可要有人就将程曦不待见她们在‘这里’错误的引申到程铮同她们的父兄账户儿子等家中男丁之间……
啧,大家都是体面儿人,又何必就撕破那层‘皮’呢?
程曦就勉力笑了笑,正待用案几上的果点堵住这丫头的嘴时,便见得门口的帘子撩了起来,白恬从门帘的缝隙处闪身进来,还恰恰好的就抢在程曦‘动手’前开了口:“郡主,婢子方才已有嘱人去瞧过了,道是太子那儿除去敬香外,还颇有几位大人于这几日潜心抄写了些经文,道是若今儿能借了殿下的脸面供于佛前,是最好不过的。”
“想来,也定会再耽搁些功夫呢。”
闻言,竟是不等程曦回话,那翠岚就急忙忙的掩口,仿若惊吓的:“天,那郡主得再等多久呀?”
又眼珠子转转:“好在还有诸多同来的夫人小姐,郡主若是不耐枯坐,婢子这就将人唤来?”
程曦:“……”
可安静点吧你!
好在这次不必等程曦亲自‘动手’了,自有在旁听得二人对话的白恬疑惑插话:“郡主可是觉得烦闷了?”:筆瞇樓
并不。
不过就是翠岚觉得我烦闷了‘而已’。
程曦不答话,只目光幽幽的就向翠岚那里瞟。
白恬:“……”
好吧,因着大家都是惯日里相处着的,连性子也都是日积月累处下的熟识,故也只需程曦一个目光所向,白恬就理解了:怕是翠岚这个丫头又说了些什么叫人苦笑不得的混话儿了——
想必□□还定是这丫头之前吐出的、寻些人来给程曦‘解闷’的傻话了吧?
于是。也不必等程曦动手了,白恬自就解了腰间的帕子来捂翠岚的嘴:“还需要旁人来与郡主解闷?独你一个就能吵得郡主头疼了。”
那翠岚见了白恬的动作,惊呼一声就要后退,只这里却不是俩人惯常玩笑的程曦自家院落,自无那多宝阁屏风一类的东西给她躲藏,故也只需目光再在屋子里一瞧一转,翠岚就果断讨饶:“好姐姐,原谅我罢,你也并非不知我这的多话儿的毛病是改不得的,更如那锯开嘴的葫芦般连自己会倒些什么出来都不知晓……你又何必真与我计较?”
再直接越过白恬对着程曦讨饶道:“好郡主,婢子来是个愚鲁的。也素摸不准您的心意。您今日可千万别恼了我。”
这下,也真真是连白恬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寻些什么话儿或物什,才能堵住这丫头的嘴了。
只能就立在原地,背着程曦对翠岚做出一副呵令她闭嘴的冷峻模样,又唾了一口:“就你这叨叨的架势,便旁人来了,怕也寻不到机会与郡主搭上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