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模样,又如何会叫人不多想了?
也确实需要左统领多想想的:但凡程铮没有在短短的几日之内就被门板将脑子从前到后的碾压过一遍,那他现下里的反常也只会是应和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且这妖还必定会应在左统领自个儿的身上!
不,这也简直都不必想便能知道的好吗?!面对这种对手自己送上门来,任由宰割的机会,都别说程铮了,也便是左统领观遍自己一生,又能碰上几回?可不得好好的琢磨,细细的思量,缓缓的磨刀,好将这上门的傻子往死里宰?
也别说什么割肉放血了,竟是连骨头渣子都不能不放过了!
左统领:“……”
对此,他也真的很明白。
却更能十分的淡然:管程铮是要吃肉喝汤还是挫骨扬灰呢?左右左统领也是‘真的身后有人’。
故,哪怕三皇子于伺候怪罪,也实是怪不到左统领身上的,而只能是怪他自个儿的兄长程铮太过不做人!
于是,不但不惧程铮磨刀霍霍更是想看看程铮又能如何磨刀的左统领就很是恳切、乃至于是诚挚的对程铮再三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不必点破缘由的那种。
偏偏程铮瞧着,却是对此不甚敢兴趣的模样:也管左统领是如何拐着弯的道歉或是代人……好吧,就是代三皇子程钰谢罪,他也依旧能礼貌、宽和,再是带有十分之不容忽视的疏离感,一遍又一遍的无视左统领的歉意。
终是拒得左统领是越发的揪了心:也毕竟,管程铮拿乔的代价最终是由谁来支付呢?真坐在这里惨遭其‘现场荼毒’的也终还是左统领自己……
若仅此一点也就罢了,更摧折左统领心的,也还在于:许是程铮反常的态度——还是一场异常坚决的反常态度施加给他的压力太大,以至于他对自身也再难保持之前的‘自信’了。
是的,说动程铮‘办事’是需要付出代价不假,他也可以将这些代价再转嫁到三皇子程钰的头上不假,可前者是实打实会落下的,但后者……虽也注定了要落实,却是一定就落到程钰身上吗?
左统领可不敢就对自己的能耐生出这样的奢望了。
说来,在他真来到程铮的面前来之前,不,甚至于该是‘远古’到他信心满满的从程钰处告辞离去之前,这些‘细节’就是他应该预料到并应该及时给出应对之法的。
只可惜,一来那程钰论起‘不做人’来,比之程铮其实也是不遑多让的,二来左统领虽自诩自己是官场中人,行事也多以趋利避害为基准——也即是理智驱动,可因着他到底也是人,具有感情的生物,现在被三皇子那般打着脸的欺压,又如何会不怒了?更如何会不在掰回一局之后一时松了理智,任由畅快感侵占了自己的脑海从而再记不得旁的了?
好在,终不至就是永久的忘却,且这时候重拾理智也不算晚……唯一不好的是左统领在乍见程铮的时候就有将自己的态度放得太低,以至这时候便只是‘重整旗鼓’,在程铮看来也该是前倨后恭其心可诛了!
左统领:“……”
真真是自己作的孽,哭着也必须继续。
好在他还能赶在程铮开口前再挽救一回:便不至就‘雄起’到将程铮即将张开的血口给强行闭合上,也多少能引得程铮转口咬在别人的身上。
比如至三皇子程钰的身上。
就越发显得真诚了:“殿下,微臣尚且记得初至于金陵之时,殿下曾向我等提及过这治理河道的重中之重便是需得抢在农闲时节完成,如此方能免去费人力而误了耕种。”
继而不等程铮挑眉,就自顾自又转了话头:“虽在其后,又有因将这苦力活转交由我等而实无多少‘误农时’的苦恼了,却多少也须得赶在今年汛期到来之前便就将诸事俱备罢?”
“不然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