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该说是程铮并不急于‘识相’:且其倚仗也依旧在于宗亲家的管事们……可是有把柄握在他手里的呢!
也既然这些人因急于争功,都直接冒犯到他的面前了,那在这之后,这些个急功近利之人再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儿来……实不稀奇。
更不能就将之责怪到程铮的头上了。又有他们有许多可是程铮家‘长辈’的下人,故而便是程铮有心管束……也是会苦于有心无力的!
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再做出一些会带累到他们自个儿主家的事情来了——还不定会因此而被迁怒上,可是愁人的紧!
……
管程铮又是如何有倚仗有底气的等看众人闹将起来——大不了闹出‘天大的’事情来大家共同摊着呗!程曦竟是在他无知无觉之际,暗自预备起一应拖他后腿的事宜了。
不,也或许实际并不至这般的‘夸大’:程曦并不是想要同程铮唱反调,她不过是想与程铮唱一曲‘和声’罢了。
一曲虽是随了程铮的步调,却到底能将他的做派略微圆缓过去的‘应和之曲’。
毕竟,程曦也真真是左思右想、前瞻后顾,都不觉得自家老爸这太过淡定也太过倨傲的态度,确是一件好事。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更别说程铮现下里已有同这些军中的统领及宗亲家的管事们相对相见、相依相伴——人要真被他逼急了,不说会不会就地来一出弑杀(储)君,便仅仅是影响到了他们同程铮之间的、已有或将有的合作……也非是美事。
偏生程铮在这事儿上表现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倔脾气,哪怕程曦同有觉得自己的思虑有理且也真能解释出千百条的道理来,程铮都只做出一副我虚心听却是不定……是一定不会听取的倔强,逼得程曦在数次试探又数次铩羽而归之后,不得不转道于旁的、无需程铮许可便能自行解决的方式:
比如说发扬一下她生为贵女的‘长处’——
买买买!
……
咳,要说程曦选定并实施的这法子,出人意料是确实,却也具备极高的可能性在出人预料的同时更能达成出人预料的好效果!
其间的关键点,尽数落在了程曦的身份和年纪之上:
程曦对外额形象,素不外一个出身高贵、年纪幼小还饱受自家老父亲毫无限度溺爱的贵族少……女童。
如她这般年纪的贵女,生活也终不过是‘吃喝玩乐’四个字便能概括得了——当然了,如何吃喝得有水准、如何玩乐得高贵雅致……就是另一个需要用心、用金钱高高堆叠细细雕琢的故事了。
但,在除去那层表面的迷眼乱花、直论根本后,程曦的生活……不,该说是其本身都不过是一株附庸在程铮身上的牡丹花!
美则美矣,却是处处‘受制于人’。
故而,也管程曦究竟是更爱吃还是更爱玩亦或是更爱美呢?她的所有‘爱好’,都得她的老父亲‘点了头’,才能最终‘落到实处’。
更甚者,不止是程曦的父母长辈能‘安排’、‘管束’她,怕是连她父母指派到她身边服侍她的嬷嬷,都能比她本人更有话语权一些!
正是因了这一点——或说在外人认定这一点的情况下,若是程曦忽然间便开始对江南一带出产的、或是瑰丽或是秀美的各色织品生出了兴致,且这一次的兴趣还有从织品本身延伸到了这些织品是如何生产出来的,那也真真是任由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兴趣’仅仅是源于小女孩儿的好奇罢?
尤其当这份‘好奇心’来得恰到时机之际。
总之,世间的有心人太多太多,程曦也只管迎着他们的‘用心方向’去做事,再在做事的同时混杂进那么一点子驱使人去相信的‘证据’,那也无需程曦真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