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
她也就因此而很是有些为难的看着程铮:“爹爹,这可真不能怪女儿推脱,而实是女儿真想不出自己还能有甚旁的敲边鼓的法子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对准鼓面敲?
笑话,她敢程铮敢吗!?
又,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更是免不得掰着指头细数,从寺庙烧香一路数到现下她正在置办并即将‘收手’的那些首饰玩物……其间的中心思想亦只有一个:谁都知道程曦自个儿不过是个小姑娘——更正为不知事的小姑娘,故而她行为的背后,必定站着程铮的身影,凡所言所为,代表的也必然是程铮的意思!但,再是如此专引人猜疑,也终需有个度呀!
便再是认定了旁人都是蠢驴,只需在其面前吊一根胡萝卜便就能引得他们不停歇的往前奔……都须得注意‘限度’二字:且不说若单吊一根胡萝卜在眼前却是不给喂几把‘草料’会不会将驴子真给‘饿’死了,就说那饿到极致的驴便再是温顺食草动物……都是会饿出脾气的!
直接给撅一蹄子都是轻的。
……哦,就更别说程铮程曦还真不能就把那些被他们拿‘美好前途’吊着往前奔的人当做无害又温顺的驴了——人分明是吃了程铮程曦都不带吐骨头的猛兽啊!能被程铮溜这么久,已是因着他们‘有求且受制于’程铮的缘故了,要程铮不但不满足他们的所求还傻傻的再往他们面前凑?
呵呵,这是真唯恐那蹄子撅不中自己的心窝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不是程曦不帮忙,而是程曦被程铮指挥着‘作’到此时此刻,已然黔驴技穷,便是再上前,也不过是帮倒忙而已。
……
而这些话儿,程铮自己也是知晓的。
甚至于他比程曦更能清楚其间的厉害之处,不然又何必次次都推了程曦代自己去前面‘表演’?不过就是因着他知道那些被他溜的驴子……咳,是那些被他‘溜’的宗亲,他们不但想得多,打人的气力更是贼大,不免只得采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法子,以年幼无知的程曦为‘饵’,将一切都拐到不过是他们自己想多了‘这一结论’上,迫使他们有口难言,不得不在闭嘴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现在,都还没到最后关头呢,程铮的‘戏’就已经被人赶着逼迫到了尾声?
那程铮——或是程曦唯能帮程铮做的,也就是紧守住最后的‘红线’,不至于叫人看到程铮的底裤,继而再反手将程铮给剁了!
却,也同因着这一坚守,程曦是绝不能再上前做些什么了:这时候的她不但会多做多错,更会凡着手做的事儿中若不见实际部分,那再是给出多少的理由,都不过是一戳就破的纸。
还连带着‘之前的种种’一道被戳破那层窗户纸!
程铮:“……”
程铮扼腕叹息。
却并非是恼恨于自己先前耍手段太过……或者该将之解释为程铮并非全然恼恨自己先前耍手段太过而是将自己这手段太过落下的后果‘,归罪于旁人!
说到底,这事会陷入无可挽回的绝境,并不能就……全怪程铮的‘智计百出’,而是还需怪罪于皇帝是个太能拖延的!
从事情的最开端、金陵科举案开算,到如今,也怎么也都有过去半年的时间了吧?若皇帝将这事儿再继续拖拉下去,怕不得留那些个罪人犯官再过一个中秋佳节哦!
还非是就留那些人在牢中悔恨了。
而是任他们——或至少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在外逍遥!
又有,这般毫无底线的、拖下去的做法不但是在消耗朝廷的公信力、磨损皇帝的威仪,也有在同时消耗程铮这一方的已有优势!……便之前的两者程铮都可不在意,可那最后,却实实在在是要他命的。
可不能、也绝对不可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