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少一事的精神睁只眼闭只眼……现下里也真真是懊悔得恨不能把两只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只好在诸大夫不在,故贾政唯须面对的,也不过就是对面俩不怀好意的官员……以及他们的手下。
却也尽够了。也‘仅’这些人就足死要面子的够贾政羞得面红耳赤了。
又好在贾政在外冻得久了,又衣衫单薄,故不说整张脸都动得木了僵死了,但要说其面色已然青白还隐约泛起了死人特有的青灰色什么的……是必定的。
甚至他都止不住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血液是否都已有因室外的冰天雪地凝固了,不然又为何会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声乃至呼吸都如此费力?
也自然没有足够的‘热血’供他的面色被烘热变红了。
就仿佛对着嘲讽无甚回应般只颓然倒在地上,若非屋内众人俱是见他虽跌跌撞撞却也果真是靠着自己的双腿走进来的,独他现下里的模样,瞧着也真与瘫痪之人相差无几了。
便引得诸人再是嗤笑几声,虽俱声响细碎,却也俱是如匕首一般扎进贾政心中,激得他蓦然张嘴,发出了嚯嚯的几声闷哼。
没人能听懂贾政到底在说什么,但也同样不会有人——哪怕那人是贾母——在意贾政又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余大人见人已带来,更兼‘问候’已毕,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扭了头去看贾母,亲切道:“我等自知与老妇人并无亲旧,故不得老夫人信任也是正常,只如今您素来疼爱的幼子便在眼前,老夫人也真能忍心叫他入我等般一无所知吗?”
又叹息道:“毕竟……我等暂不能得知,也就罢了,可您这幼子——”
“怕会死不瞑目罢?”
威胁。
这是绝对的威胁。
可最令贾母惊惧之处却还不在于这威胁本身,而在于威胁之后所透露出的——
贾母和贾政的眼皮同时狠狠一跳。
竟是以贾政的表现更不明显些。
倒不是因为他比贾母更会忍耐,而实是因他被寒意冻僵硬了整张脸!却也即便如此,他依旧在木了了一木之后迅速且准确的将视线集中在了贾母的脸上。
他就说——!
他就说他为什么会被人忽然往这里拖拽!
须知——好吧该是就贾政自己看来的‘须知’:他之前被人戳穿了装病都还能许他趴在床榻下听候发落呢,怎现如今却是被人自冰天雪地中里一路拖拽来此了?
原是贾母惹了祸!
贾母:“……”
不得不说,多年的母子情谊不全是盖的,哪怕已经翻脸了,也仅需贾政一个眼神贾母就呢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是好悬没有被自己说明白的、贾政的想法给气到直接厥过去!
这老小子……当年她若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该也不过养出这样的智商极限便罢吧?
他怎么就不想想眼下的这些也可能全是因着他自己装病被戳穿才导致的事儿呢?
贾母气愤,贾母懊恼,只任是再多的情绪在心中翻涌,脑海里也都能冷静且毫无滞留的浮现出一个答案:贾政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心有问题。
即:他并非看不出他自己的装病和现下里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他只是出于本能的自保目的,‘伸手’将这种种联系生硬拽断而已。
换言之就是贾政没有错,无论他遭受到了什么也无论贾家即将面对什么,他都不对其负有分毫的责任。
他是无辜的受累者。
永远都是。
贾母:“……”
这样一想,贾母也是真真是再无甚对这儿子的同情了,别说现下里他只是被人拖一拖拽一拽,就是他被人五马分尸了——
想这位刑部官员还不至真就有将贾政五马分尸的权力吧?
于是说服了自己贾政不会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