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至于的,更自然是‘不可能’为难!却也不管贾母又是否有为难余官员的意图罢,他这一将贾母的行径戳到明面的言辞,就已经是摆明了在为难贾母了。
但,他又怕甚?
须知他已经为难贾母的和即将为难贾母的,可不止于此!
就微微柔和了声调,虽没有海妖那般诱人的音喉,却也到底在语气之中夹杂上了几分的引诱:“只……老夫人方才说贵府二老爷有帮着人牵桥搭线?……这桥是如何搭的、又各通往哪一‘岸’,还望老夫人细说才是。”
如斯语气,不免柔和得贾母微微一抖——真克制不住的那种:“大人容秉,老妇久居内院,又已是含饴弄孙的年纪,这外面的事儿又哪里能知晓得那般清楚?便我儿有做什么,也不过是在晨昏定省之际略露出一二句,也多是出于安老妇心神的目的,便也就做不得准,再要知晓多……更是不得了。”
继而又道:“且老妇已是这般年纪了,对老妇而言,任是什么上进能耐,都比不得一家子平平安安更重要,至于旁的,也俱都不重要了。”
这便是在向余官员强调可不止是贾政并不很愿与她这内宅老妪商议‘大事儿’了,便她自己也是无甚心思放置在外务之上的,若余官员当真觉得南安郡王是个‘威胁’,那贾母也当真是与这威胁无甚干连的——
故,‘连坐’之际,可又能放贾母一马?
……
自然,是不能的。
别说余官员了,便李副官,便此刻并不在此处的陈坚,也便是所有有‘幸’参与进贾家事儿的禁军、刑部或是别处的人手,在面对贾母的这一自谦之时,都只可能对其嗤之以鼻的。
说自己没关系?却是谁会信啊!哪个犯人在认罪之前不喊冤,又有哪个人犯查到最后是真冤枉的?
纵有,这一例外也定然不会出现在贾母的身上。
还无需旁的缘故,只回想一番贾家抄家那日贾母和贾政鲜明的对比就能叫人瞧明白这个家到底是扛在谁人肩膀上的。
又有——
又有余官员便也有看出贾母这人拥有足够的‘小聪明’……至少也是足以供她避开致命威胁的敏锐吧。
但在真正的‘倾家灭族’的灾害面前,余官员也是不介意教贾母这个乖的:即,哪怕已经搭进去一个贾政作为无可挽救的、沉没的探路石,但也只需贾母没能随着这一‘沉没’一道闭嘴,那贾政的‘牺牲’也会是毫无意义的。
且其具体的表现也在于:哪怕都将贾政打死了呢,却也只要贾母还能作为‘突破点’开口,余官员的板子就停不得!
只,想来在贾母看,自家的底牌该也正在于此:因着余官员已经将贾政打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更是已说不出话了,贾母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极力的否认自己有掺手贾家的外务——作为中间纽带促使南安郡王和甄家联合,无疑算是能帮着贾家‘复起’的外务。
也便是众人都分外明白这点实是假话,可在贾政贾赦王氏……一个不剩的以死封口之后,除去贾母这么一唯一的宝贝疙瘩,又有谁还能被余官员用以‘应付上锋’呢?。
故而贾母也是真不必担心在仅剩自己的情况下,余官员同李副官还敢如打贾政那般狠打自己一顿板子的了……
只,这又‘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不说贾母是贾家的真·话事者,就单说南安郡王的名字实是由贾母先吐口出来的,便就能知晓贾母的死亡也已是无可更改的定局了。
还不止余官员不敢放过他,便李副官也在其后磨刀霍霍的盯着她的脖子呢:他们不敢叫这消息有丝毫走漏的可能,至少也不能从他们‘能掌控’的贾母口中吐露出去说与旁人知晓,再化作一把转头对准他们的利刃!
……
却也到底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