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心里的苦,强挤出笑脸爱抚自家媳妇,“看看你这孩子,不过是几个下人婆子闲着嚼舌,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下人不好了,只管交给管事打了板子再轰出去,永远不许进来就是了。你什么为人,两府里从老太太起到凤丫头家的姐儿,有哪个是不知道的,谁又会相信那些个浑话。”
说着,尤氏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亲自来到米娜跟前,带着笑意拉着儿媳妇的手拍了拍,扭头就吩咐下人把那一直跪地磕头求饶的婆子给拖出去打板子,再轰出去。
打发了传闲话的婆子,尤氏才拉了米娜到一旁的榻上,又叫银蝶打了水,还要帮她重新梳洗打扮。
借给米娜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叫婆婆动手伺候自己,这要是传扬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只能赶紧站起来收了眼泪说不敢。
当然最后也不忘记再次表达自己的歉意,“媳妇哪里是不敬着老娘和二位姨娘,只是到底不好亲近罢了。这次又为了一点子小事来叨扰母亲,实在是媳妇儿不好。”
有些话不能多说,更不能挑明,只一句‘不好亲近’,倒正好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尤氏简直觉得这儿媳妇跟她也算是同病相怜,一样的有苦说不出,好在媳妇儿懂事儿,没把话挑明的说,倒是顾及到她这个婆婆的脸面。
产生了这种想法的尤氏更加又好言好语的劝慰着米娜,待确认她确实不再伤心,才放她回自己院子好好歇息去了。
事情倒这里当然不会就这么过去,就贾家下人的嘴,一点子的小事儿马上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何况今日米娜这么大张旗鼓的又是绑人,又是到尤氏跟前哭诉,闹的着实不算小。
于是也就过了小半日的功夫,别说整个宁国府,就连荣国府那边儿都听到了风声。
因为事情不只关系到小蓉大奶奶,还连牵扯到了尤氏的两个娘家妹子。而且尤二姐跟贾珍那点事儿,两府的下人又有哪个不知道。所以添油加醋的,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传贾珍跟尤二姐之间的风流韵事的;又有人说尤二姐仗着贾珍宠,想要小蓉大奶奶的强,结果小蓉大奶奶看着和软实则内里刚强,没叫那对姐妹讨到好处……
总之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传着传着更是不知道成了什么情况。
这点狗屁倒灶的事,贾母跟前儿自然没人敢嚼舌,都怕老人家气坏身体。邢夫人和王夫人哪怕有人在耳边说小话,她们也只做不知,毕竟隔府的事情没闹到跟前,她们也懒得插手。几位姑娘和小爷就更没人敢拿这些事儿来脏了耳朵,倒是王熙凤那里听了这个新闻,帮着米娜说了几句话。
“东府那点子污糟事儿,当谁不知道呢?不是谁说,尤家那对姐妹也忒不顾体面,为了点子衣裳首饰连名声都不要了。
要不是她们整天仗着真珍大哥哥的宠爱,整日里掐尖要强,蓉哥儿媳妇再不会搭理她们的。”
王熙凤这会儿刚把大姐儿交给□□带下去吃奶睡觉,就听平儿说了外头关于宁府的是是非非,她这会儿正端着一盏牛奶燕窝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嘴里对贾珍的肆无忌惮更是无比的唾弃。
平儿等王熙凤吃完了,才收拾了她手里的碗,然后又拿了水给王熙凤漱了口,伺候着净手净面,忙活了一通才开口说
“奶奶也说了,这是横竖是东府里的事,跟咱们不相干的。再说自从敬大老爷出城清修,那府里就成了珍大爷做主,又有哪个敢管。
这回若不是他们闹得太不像了,我寻思着蓉大奶奶也不会这么闹一场。”
王熙凤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直接撂下脸冷哼一声,“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