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跟她太亲近了,她不想网上那些人议论诺诺,一口一个痴傻或是男宠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人前跟他少接触。
喻瑶换衣服的时候对诺诺说“你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吧,那么多人盯着,你不适合和我走太近,他们会拍。”
诺诺低着头,黑发很软,在眉眼处遮出阴影。
喻瑶默认他答应了,转身出去拍摄。
导演正在外头犯愁,今晚几场重头戏里有一场群戏,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是个厉鬼,妆最厚,扮相最麻烦,剧组里这些人都不爱演,毕竟穷,化妆品太廉价,搞不好就过敏。
一个小时后,喻瑶拍完几场单人,就轮到了这幕群戏。
她体温还在升高,逐渐视物模糊,坚持熬着,没注意到鱼贯而出的那些演员,厉鬼走在最后,已经上好了妆。
导演喊了声卡,喻瑶秒入戏,身体却开始撑不住了,直到最后几个镜头,厉鬼要狰狞地扑向她,掐住她咽喉,为了逼真,她跟导演商量好会用力真掐,也做好了受罪的准备。
但片场的阴诡光线下,鬼影重重的气氛里,那道惨烈身影撞过来的一瞬,喻瑶惊呆。
无论扮成什么样子,他的眼神都不会改变,穿透夜晚凛冽的寒气和风,毫无保留地装满她。
喻瑶本能地按照剧本后退,厉鬼追过来,惨白的手阴狠扣住她咽喉,指尖却在轻柔摩挲,两个人相贴的刹那,喻瑶听到他说“瑶瑶,做助理不能接近你,那我就做鬼。”
做没人愿意扮的厉鬼,做狗,做宠物,做什么都行。
只要不被丢下,只要能时刻跟在她的身边。
喻瑶眼角一湿,难以自控地抓住他手腕,导演在旁边大喊“这个表情好!可以了,不用重拍,今晚收工。”
她烧得昏沉,脚一软就往后倒,狰狞可怖的厉鬼一把揽住她,往怀里无底线地收,一个多小时不让他亲近,他像饿极濒死的小狗,拼命需求着她的气息。
全剧组看似忙碌,都在暗地里打量,互相之间无声尖叫。
这什么冲破天际的c感,一对厉鬼都配得别人插不进去脚。
诺诺摸上喻瑶的额头,急切说“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喻瑶不同意“今晚这边太乱,去医院又要有人看到乱猜,再说就是普通感冒,行李箱里有退烧药,吃了睡一晚就没事了。”
她太固执,诺诺再急也舍不得强迫她,想背着她回酒店,同样被拒绝。
喻瑶不想被人看出异状,脸色如常地卸妆跟大家告别,等回到房间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进门她就扶着墙,被诺诺直接拦腰抱起,扯被子裹紧,喂她吃药。
“好了……”喻瑶视野朦胧,“你快去睡,关上门,别管我。”
她声音渐渐含糊,陷在枕头里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从内到外烫得起火,迷蒙中也渴望找到一丝凉意。
喻瑶恍惚想,昨天她冷,想要烫的,才招惹了诺诺,今天她急需的是凉,总该不会再沾到他了。
到此为止,绝对不能前进。
不要再碰他。
房间中央相连的门敞开着,诺诺顾不上“关门”,“不许过来”的命令,半跪在喻瑶床边,一遍遍给她换冷水浸过的毛巾。
不够,不管用。
喻瑶烧得脸色通红,呼吸灼人,不适地频繁翻身也无法缓解,半昏半梦,声如小猫地喃喃着“想吃冰”。
诺诺疾奔出去,大衣也忘了穿,夜里迎着深寒去买冰沙,回来后用小勺子往喻瑶唇边喂,但喻瑶昏睡着,根本吃不下,只能潜意识舔舔唇边的凉,不满足地轻哼出声。
她难受不安,手到处乱抓,无意间碰到了诺诺刚被风浸过的寒凉身体,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攀上去,头往他怀中埋,发出得救的柔软轻叹。
静夜无声,只有墙角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