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个问题,‘应三娘’口中的‘她’,也就是狂人日记里的真正的狂人,按照之前的解读,以及文本的发展,‘她’应该是早就死去了。但是,鬼魂里也没有‘她’。那么,‘她’到底是在哪里?
在狂人日记里,‘她’是狂人,是先于所有人死去的主角。
在其他段的剧情里,‘她’又会是谁?”
郝主任点点头“确实。他们早在百花宴开始的一刻,就进入剧情层了。几年的实践下来,文本的剧情层的剧情里,不会出现多余信息。这个应三娘所说的,应该是进入内核层,甚至是寻找融合点的关键。”
这两个问题,被通报给了文本里的王勇等人。
现实里,文学参谋团就常教授提出的两个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
一个电话打到了郝主任手里。
四川,银昌县。青果村。
大山深处,罕见地来了一堆政府的工作人员。
村子里所有留守的老人、孩子,都被和和气气地请了出来。
带队的“公务员”有点奇怪,一位老人眯着眼睛看他。
这个公务员很瘦,不是当代年轻人的瘦,而是长期在艰苦环境中进行大容量锻炼,又营养不良导致的精瘦,只差一点,就崩溃的那种。
他很年轻,大约也就是是二十多岁,剔着个极短极短的平头,脸上,骨头有点突出,显得面像贫苦。
但是,这张脸上的五官汇聚的那种坚毅的精气神,却与这种出自营养不良的瘦,完全两样。
和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
他身后带的队伍,都和他有点相像。
背脊挺得笔直,不像政府公务员,更像像什么?
老人眯着眼,觉得他们眼熟,但是年纪大了,说不上来。
“公务员”一边毫无架子地背着个几乎不能走路,佝偻成虾米样,老极了的老太婆出来,一边说“那间土屋都快塌了,这老人家躺在床上饿得昏昏沉沉的。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得给老人家重新找个地方住,还得给马同志打电话,派医务兵哦,护士来。”
那昏迷的老太婆渐渐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是村里唯一一个活过九十岁的老人。
她头脑昏昏,在“公务员”背上喃喃“红军”
老人观察到,这队年轻的过分的“公务员”中,好几个特别年轻的,立刻有点儿紧张起来。
为首的则显然更能沉住气一点吗,说“老人家,你认错了,我们是县政府的那个临时工,也是‘公务员’。”
很显然,这队人分不清“临时工”和“公务员”的区别。
另一边,一个很年轻,看起来也才十八、九的年轻人在紧张而生疏地操作着一个手机。
嘴里念念有词“输号码,按拨打。”
严肃极了,脑门冒汗,好像在念什么口诀似的。
另一旁的一个更年轻的,才十五、六岁模样的,挠着头压低声音说“可是当地政府人手不够,马同志打报告,把我们也给拉出来了好不容易才给了个什么什么临时工、合同工的,我们又要派医生过来,这不给组织添麻烦吗”
他话没说完,就哎哟一声。
怪不好意思地抓了一只虱子。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公务员”就说“叫你剃头不剃干净,不爱干净!”
青果村里,他们正在笨拙地琢磨手机的时候,
县城里,一位新培训好的“临时工”略不自在地穿着从没有穿过的厚实制服,正兴奋而惊奇地骑着一辆老破的自行车,在巡街。
经过水塘边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头发湿漉漉地浸泡在水里的东西。
是人!他瞪大了眼睛,连忙停下车,那人被拉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水藻似的头发贴在惨白的脸上,皮肤发皱,轻得没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