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死人而诞生吞噬魔。可是,他们选择了献祭一半的同胞,只为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一线做人上人的希望。能怪谁?”
听到他说的,白素贞蛇瞳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整座城池都变成妖魔的巢穴吗?您说妖魔的诞生都是因为邪气,您还有其他办法祛除邪气吗?”
“祛除邪气呵呵,这世上从来没有邪气这种东西。”
白素贞愣住了“您在说什么?您不是说不是说邪气是死之恨,它会诞妖生魔吗?”
王县令靠在一堵墙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红润的脸色快速惨白、双唇逐渐乌青,整个人的生气一点点湮灭“不愿奉神而生妖,不甘待死而成魔。如你这般明明前方有路却偏偏不愿意认同如今世道者,是为‘邪’。如这些刁民,不愿意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去死,为了活着什么都去做,甚至攻击神灵的,就是‘邪’。”
一霎时如天雷击顶,白素贞双唇颤抖“可是,明明是那些神祗难道不是祂们之罪吗?”
“王县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气息慢慢衰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向天上看了一眼“他们来了”
一语未毕,双眼紧阖,气息全无。一缕金光从这具死去的凡身中脱身而出,似挣脱牢笼,轻快地飞往天边。
在人间扫荡的狂风已经饱餐灵气,顺着天空漩涡,自将灵气携回上界,却留下一地狼藉,
乌云散去,龙卷风平息。
留下钱塘之中,依旧黑雾翻滚、魔怪肆虐。
在神祗们退去后,城池中再次起惊雷,这次的惊雷响得很近,从地下传来,很快,大地裂开,无数金光从中飞出。
这些金光本都是些容貌美丽、气质出尘、长袖飘飘、仙风道骨的修道士。
但此刻,他们人人沉着脸,面带怒容。缠着金线的法器上鼓动雷霆,宛如昭示主人的滔天怒火。那暴怒与怨毒之色甚至破坏了他们原本出尘的容貌。
修士们早在地下就发现宝库被盗,本想追缉,只是碍于神祗出现,不得轻举妄动。
此刻神祗撤去,再看见满城的黑雾、逃窜的凡人、以及神祗没有取走的剩下一半金银财宝,掐指一算,他们便明白了此间种种。
为首的修士是个手执方天画戟、头飞花翎的金甲力士,喝道“同僚们,先灭杀妖魔,再审凡人盗银之罪!”
修士们轰然应和。
便齐聚法宝,施展法力,在空中组成成一除魔大阵。
金线构成的大阵悬在钱塘上空,阵中紫金色的雷霆滚滚,声响隆隆——这是修士们诛魔灭妖的天雷,专打妖邪。
气息方一泄露,大阵下方的吞噬魔大受震动,再也顾不得食人。原本一大团的黑雾分散成了无数小团黑雾,夺路而逃。
天雷一动,白素贞也觉得身上一阵颤栗刺痛,蛇尾蜷缩,几乎站不稳当,只能伏在地上。
为首的金甲士低眉一看“好哇!这里还有一个蛇妖!妖孽敢闯入城来,定叫你形神俱灭!”便一挥手,修士们喊杀震天,阵中的滚滚紫金雷霆就要向钱塘倾泻而下,犁庭扫穴。
“阿弥托佛,慢来——”在此紧张之际,一声佛号飘然而至。
修士们齐齐停下手。
一位身形高大的僧人一手持禅杖,一手托钵,身披袈裟,从天边踏云而来。他周身散着金光。一眼望去,竟难辨其容貌,只看气质,大约是位得道高僧。
修士们看见僧人叫慢来,忙都收住手,一个个面露惊喜之色。
为首的金甲士飞上前去,也十分高兴道“法海禅师自下凡以来就仙踪渺渺,说是闭了死关。如今怎地出关离寺?莫非死劫已破?”
“正是,贫僧的法力如今已全然恢复。”
“那再好不过!不过禅师为何离寺到我们这里?今日天界增了六十四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