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坚不可摧、雕刻着诸神故事的石柱上光秃秃地,不见了昔日的神祗浮雕。散发着玉石光泽的表面黯淡下来,柱脚被啃得坑坑洼洼,竟裂开了一条缝隙!
相对于庞大至极的天柱来说,这条缝隙很窄,很不起眼。
但这是天柱啊!
它们伫立世间已万年,沧海桑田、风霜雨雪,都不曾为其留下半丝伤痕,始终撑着这方天地。如今竟然被一群低贱的吞噬魔啃得坑坑哇哇,甚至裂开了缝隙!
法海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上前查看天柱的裂痕。
这裂痕看起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应该已经形成好些时日了。
负责这里的修士竟如此玩忽职守!
或许凡间的修者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但是作为谪仙,法海深知天柱对天庭的意义。
他掐了一个诀,招来一缕闪电,迅速将消息送往天庭。
便带满腔怒火,行向杭州,打定主意,要责问临安府的修士。
九重天上。
“吞噬魔啃食天柱?”光中的巨大影子们懒懒道“嗤。那些东西不成气候,能做什么?”
“就算它们能……呵呵,等到那时候,还怕它们?”
某一个格外庞大的影子在光中极吃力地翻了个身,天空重重一震,闪过一道雷
“告诉法海,这些都不重要。叫他多操心‘白蛇传’的事,那才是最紧要的事。”
“文曲星和白祭司下去了没有?”
其他影子答道“下去了。”
“叫他们也上点心。一来,绝不能让白素贞腹中的东西出生,必须让文曲星代它降世,一直拖延到我们成功为止。二来”
“禅师,我们也看到了那裂缝。早就向上庭报告过了。”临安的修士直面法海的雷霆之怒,陪着笑脸,这样回他。
“哦?天庭怎么回的?”
“上庭说这些都不重要,倒是十万火急地催我们去准备编排一出‘故事’,说要在天下人面前演一出‘白蛇传’。”
法海也接到了天庭最新的回讯。
祂们的说法跟这些修士的说法一模一样。
“疯了!”法海竖眉厉声“连天柱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我看祂们是疯了!”
修士们唯唯诺诺,不敢陪这位谪仙一起痛骂天庭。
他骂得,他们怎敢附和?
等法海骂够了,临安府的修士才小心翼翼道“禅师,不是我们不知道天柱的重要性,实在是关于白蛇传之事,是天帝亲自降旨啊!”
天帝亲自降旨?法海发作一通,听到这几个字,也冷静了下来“说吧,到底什么‘白蛇传’。为甚么要演白蛇传?”
“说是凡间有一女子化作蛇妖”临安府的修士将天庭安排下的故事讲了一遍。
“最后,那雷峰塔倒,西湖水干,许仕林孝感动天,塔身裂开,白蛇从中得救,天降接引仙光,白蛇、许宣等终于功德圆满,一道飞升成仙”
这“故事”中的白蛇,听起来很耳熟“这白蛇的凡间身份,姓甚名甚?”
“您还记得您曾经帮助我们降服了一蛇妖?”
“记得。怎么?”
“这故事中的‘主角’,正是这尾蛇妖。她凡姓白,闺名素贞。”
法海眯起眼“竟然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他亲手降下的雷霆,将这忤逆的妖劈成焦炭。
“您说的对,她死了。但是,正是因为她死了,这事情才怪呢!”
临安的修士们将当日的事情告诉了法海。
原来,白素贞确实被天雷轰成了焦炭,修士们本没有在意,将她交给了钱塘县的凡人处置。凡人们不忿她盗官银连累钱塘,就将她悬尸城门上七日,任由行人朝其唾弃。
结果奇异的事发生了。
蛇尸悬在城门上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