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她呢?”他已经从丘婆子那里知道了她想让杨家的给温家报信,狰狞道,“温家有这个能耐吗?虞家会为了她得罪监察院吗?”
“睿儿难道还会要她?”
“你现在死了,睿儿就要丁忧!他才中了探花,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让他为你蹉跎三年,又有新的状元郎探花郎在皇帝身边,你看看可还有他的位子?”
陆夫人那些绝望中寄托的希望,像一个个泡泡,都被陆正戳灭了。
她眼中的光,终于彻底地黯了下去,如一盏在风中熄灭了的灯。
陆睿曾经感慨疑惑,为何女子最终都会从珍珠变成鱼目,为何她们眼中的光,总是会被消磨。
他若此时在这里,或许便能得到答案了。
陆正恼恨地走出上房,一眼看到了刚才闯进厅里的丫头,大怒。
“把她给我绑起来,家法五十!”他喝道,“就在这里行!”
丫头吓得瘫软,扑过去想抱他的腿“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陆正心中更恨。
丫头是他书房受宠的丫头,平日里便有些不知分寸。但内院里是陆夫人婆媳俩的地盘,可信的人不多。要看守陆夫人,还是得用他信得过的人。
不料净办蠢事!
他一脚将丫头踢滚到地上“都干什么吃的!”
婆子们一拥而上将丫头按住,堵了嘴巴。
有人取来了家法。
陆正喝道“给我打!”
众人心底都骇然。
所谓家法,就是棍子。所谓家法五十下,就是五十大棍。
五十大棍下去,便当场不死,也活不下去了。
棍棒击打入肉发出的沉闷声一声声地响在院子里,让人心颤。
丫鬟先开始还发出唔唔的叫声,渐渐没了声音。
待行完家法,陆正看了一圈院中的人。
“今天的事,不出这个院子。”他声音狠戾,“谁多嘴多舌,这就是下场。”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是。”
温松是舅爷,不算是外男。他住在了内院的客院里。
待洗漱收拾过了,陆延引着他去温蕙的院子。
一看就是间收拾得很好的院子,陆家不曾薄待过妹子。何况妹子掌了中馈都几年了,过得一直都很好。
只这院子如今看着没人气,空空的。
只有西厢房有些人气。陆璠和教养妈妈住在西厢房里。
待相见,教养妈妈先给温松见礼“见过舅爷,奴婢是夏青家的,夫人和少夫人择了我照顾大姑娘。”
这妇人一看就是干净讲究有规矩的妇人,比青州好几个百户夫人都有气派。
温松还个半礼“劳累妈妈了。”
夏青家的只道“不敢,舅爷客气了。”
俯身对陆璠道“大姑娘,这是你二舅舅,青州温家的舅舅。”
陆璠如今五岁出头,不到六岁。相貌上捡着陆睿温蕙的优点长,雪一样的瓷娃娃。
温松看见她心都要化了,见陆璠着就要往地上跪,忙蹲下把她扶起来“不必多礼。”
第一次见面,原该磕个头的。这舅舅不让,陆璠就福身“见过二舅舅,二舅舅安好。”
年纪虽小,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全是“教养”二字。
温松身上摸摸,才发现因赶着奔丧,啥都没带,有些尴尬“舅舅来得急,以后给璠璠补上见面礼。”
璠璠一本正经地道“舅舅也请不必多礼。”
她实在玉雪可爱,温松心里一酸,蹲着问她“璠璠,还记得娘吗?”
温松也早当了爹,长女犹大璠璠一岁。
这个年纪,记性还没长好,几个月便彻底忘掉一个人。
璠璠一对眸子琉璃似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