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把璠璠抢到身边,从此可以跟她一起生活。”
“你回来了,刚才,我转头看见你,梦醒了。”
霍决给她擦着手,道“你其实,把一念大师送到陆府就可以了。”
“是啊。”温蕙道,“明明就这么简单。我可能是疯了。”
霍决抬眼,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头。
“你一直都在做‘该做的事’。”他温柔地道,“只不过,终于做了一回‘想做的事’罢了。”
“这没什么,人都是这样的。纵然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可有些时候,就是控制不住了,就是受不了了。永远做正确事情的人,都非常人,或者大概已经不是人了。”
温蕙靠在霍决的肩头哭泣。
她好想和女儿在一起不分开,真的好想。
可从她离开开封陆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不行了。
霍决抱着她,柔声哄她。
许久,温蕙抬头道“四哥,我闯祸了。”
霍决看了眼小郡主的尸体,笑了笑“没关系,四哥给你收拾。”
温蕙笑了,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
霍决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眼睛,吻干了那些眼泪。
“走,路上说话,璠璠的事,咱们慢慢说。”他牵着她的手向来时的路走。
秦城等了老半天了,见到他们回来,先看到了温蕙身上的血。他眨了眨眼。
霍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捆着手脚塞着嘴巴的渝王府诸人。
秦城颔首。
霍决牵着温蕙的手到自己的马旁,温蕙刚伸手扶住马鞍,踩住一只脚蹬,身后传来一连串“噗噗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
监察院的人办事,都带着手弩。有事时,并不与人缠斗,手弩直接毙命,干净利落。死的都是“妨碍公务”、“对抗官府”。
所以监察院办事,无人敢抗,都乖乖开门,任检查,任抓人,任抄家。
温蕙的动作滞了一下。
霍决托了她一把,让她翻身上马,随即自己也上马,与她共乘一骑。
温蕙只扭着头,一直没往那边看。
番子们在前面打着火把,把夜色照得恍恍惚惚的。
霍决和温蕙共乘一骑,握着温蕙的手摩挲,问她“杀人,怕了吗?”
温蕙道“刀刺进肉里的感觉真是怪,后脊背有种难受。”
霍决道“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一直干的都是这种事。”
温蕙如今懂了“所以你就疯了。”
霍决道“你管着我,我就不疯。你不管我,我就疯得厉害。”
温蕙叹道“等我也疯了,就没人管你了。”
霍决笑了“你若疯了,我就不能疯,我得管着你。”
“蕙娘,我想跟你说说牛贵。”他道。
温蕙凝神“你说吧,我听着。”
“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霍决说,“我一直很尊敬他,从他那里学到很多。”
温蕙道“但他败给了你。”
霍决道“我便是想跟你说说,牛贵为什么败在我手。”
“换了三个皇帝了,宫城守卫之权移交到我手上了,意味着他已经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了。这样,他还恋栈权力,想过‘几年’再退。”
“我呢,还记得那天是小年,各衙门都封印了。牛贵在乾清宫陛见呢,我就站在乾清宫外面。我特地选择了这一天,我下定决心,要杀牛贵,取而代之。”
“等他出来了,我就进去,说服了陛下。陛下与我联手,抽空了宫城防卫,兵围牛府,杀了牛贵。”
“从说服陛下,到兵围牛府,我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温蕙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
霍决如今说起这些事,都似轻描淡写,但在当时